他的動作非常謹慎,左右張望了一下病房內的情況,確認沒有其他人后,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接著,他提著一小袋蘋果,躡手躡腳地走進了病房。
在他把腦袋探入病房時,李富貴和張老頭也看清楚了來人的面容——正是王大寶,也好在是他,不然這會兒可能他已經躺在地上了,畢竟誰家看望病人和做賊似的鬼鬼祟祟的。
“呀,小老大,你醒了,呼~還好那個母老虎不在,這兩天給我攆的呦,我就想不通我來看我老大是犯了那條律法了,怎么就一直攆我呢?是吧,小老大,還有老爺子,你們倆這么看著我干嘛?我臉上有東西嗎?”
王大寶被兩人目光看得有些發毛,甚至都覺得背后都有些絲絲寒氣,就像是身后站了一個人似的,“不是吧小老大,你就只昏迷了三天而已,就不認識我了?”王大寶說著看向了一旁的張老頭,“老爺子,小老大是不是有什么后遺癥啊,怎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還一直擠來擠去的。”
張老頭和李富貴聞言一陣無語,得~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王大寶看著李富貴和張老頭二人,越發覺得背后的寒氣越甚,“小老大?老爺子?你倆咋了這是?母老虎不是不在嗎?你們倆這副樣子就像是她站在我身后一樣……”
李富貴終于憋不住,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王大寶也發現了不對勁,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我、我剛才就覺得后脊梁發涼!該不會是……”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想一般,與此同時王大寶的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王大寶。”
冷不丁響起的聲音王大寶手里拎著的蘋果袋“啪嗒”落地,紅彤彤的果子滾向李富貴床底。
他渾身僵硬,慢慢回頭——周舒桐正端著暖壺站在他身后,壺嘴還滴著水,在地面洇出小片水痕。她挑眉看著他,嘴角似笑非笑:“母老虎?我怎么記得有人昨天在隊里說,‘周隊要是母老虎,我就是老虎洞里的小松鼠’?”
王大寶瞬間漲紅了臉,慌忙彎腰去撿:“周、周隊!您聽我解釋!我那是比喻,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就像古詩里說的‘猛虎嗅薔薇’,您這是……”
“行了。”周舒桐面無表情地打斷了王大寶的話,然后若無其事地拎起暖壺,從王大寶身旁擦肩而過。她的動作輕盈而迅速,仿佛王大寶完全不存在一般。
周舒桐走到張老頭的桌子前,將暖壺里的水緩緩倒入張老頭的杯子中。隨著水流的注入,杯子里的水逐漸升高,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細微的漣漪。周舒桐專注地看著這一切,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當杯子里的水快要滿溢時,周舒桐停下了倒水的動作,將暖壺輕輕地放在原處。她的動作優雅而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沓。
完成這一切后,周舒桐轉過身,目光直直地落在王大寶身上。王大寶被她的目光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那……周姐,我剛才說的母老虎……”王大寶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聲音明顯比剛才小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