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凝視著周舒桐那微微泛紅的耳尖,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伸出手指,輕柔地在她的發頂上輕輕叩了幾下,似乎是在提醒她別溜號一樣。
“當針尖刺入涌泉穴時,確實會激發督脈的陽氣,就如同給油燈撥快了燈芯一樣。然而,這樣做也會導致油燈里的油消耗得更快。”李富貴的聲音低沉而溫和,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對人體穴位和氣血運行的深刻理解。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煙盒。打開煙盒,他抽出一支香煙,但并沒有立刻點燃它,而是將它夾在手指間,隨意地轉動著。
“張英耀當時只堅持了不到一個小時,而且那還是在他全力配合的情況下。如果k先生不配合的話,恐怕這個案子就會像那盞油燈一樣,再度陷入停滯的狀態。”李富貴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對這個案子的進展感到有些擔憂。
一聽這話,周舒桐的臉色變得愈發凝重起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壓籠罩著。她的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團,似乎在努力思考著什么,又像是被某種復雜的情緒所困擾。
這個困擾了她們半年之久的連環案,就像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一直纏繞在周舒桐的心頭。盡管k先生已經被成功抓捕,但案件并沒有因此畫上句號,反而給她帶來了更多的疑惑和不安。
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就像一片濃重的陰霾,始終籠罩在她的心頭,讓她無法釋懷。她不禁開始懷疑,k先生是否真的就是這起連環案的始作俑者,還是說他的背后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和謎團?
這還僅僅只是李富貴沒有告訴她之前的情況而已,如果他把自己和張老頭對于他為何會陷入暴走狀態以及那個類似于氰化物氣味等一系列的猜測都告訴她的話,那恐怕周舒桐臉上的疑惑會比現在更加深重幾分呢!畢竟這些事情聽起來都如此匪夷所思,讓人難以理解。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就這么干等著?”周舒桐的聲音陡然提高,尾音卻像被掐住般發顫,指尖急促地叩了叩床頭柜上的保溫杯。她仰起臉時,睫毛在眼瞼下投出細碎陰影,瞳孔里跳動著的冷光,像只被激怒的幼獸,毛發倒豎卻藏著無措。
“干等著?”周舒桐又重復了一遍,瞳孔在燈光下驟然縮成細縫,像是被風刮過的煤油燈芯,明明滅滅間騰起細碎的火星。她仰起的下頜繃出鋒利的線條,卻在喉結滾動時泄了力道——那道弧線像暴雨前低飛的燕子,翅尖掠過水面時抖落的戰栗。
她盯著李富貴指間轉動的香煙,突然發現那支煙的濾嘴正對著自己,像是槍管的準星。目光上移時,正撞上他垂眼輕笑的模樣,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像老式座鐘的鐘擺,在“滴答”聲里丈量著她的心跳。
李富貴原本正悠閑地轉動著手中的香煙,但當他注意到周舒桐的目光時,他突然停下了這個動作。他凝視著周舒桐,然后將香煙叼在嘴邊,用打火機點燃。
煙霧繚繞中,李富貴站起身來,緩緩走向病房的窗戶。他站在窗前,向外望去,仿佛在思考著什么重要的事情。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那就等,看看明天k先生的身體狀況是否會有所好轉。也許到時候,我們根本不需要采取這種迫不得已的手段呢。”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窗外的景象上。他看到了張老頭和王大寶的身影,兩人似乎正在進行一場追逐游戲。張老頭在前面跑,王大寶在后面追,看起來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