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寶聞言眉頭一挑,毫不示弱地回懟道:“周隊長這話說得可就有意思了,案子哪分什么地界?咱們目標不都是抓兇手?要沒我們小老大的幫助,您這會兒指不定還在哪里打轉呢!再說了,您沖我們甩臉子算怎么回事?有脾氣沖兇手發去啊!”
周舒桐臉色瞬間漲紅,嘴唇哆嗦著開合幾次,卻連半句完整的反駁都擠不出來。她指尖無意識地攥緊警服下擺,喉結因急促呼吸微微滾動,余光瞥見石勝利尷尬挪步的身影,更覺耳根發燙。
她其實說完那句話就后悔了,因為就像王大寶說的一樣,案件之所以這么快有了眉目大部分都是李富貴的功勞。
“我……”她梗著脖子擠出半句話,又因底氣不足驟然噤聲。走廊頂燈在她睫毛投下細碎陰影,腳尖反復碾著地磚接縫,像在跟那道縫較勁。
王大寶抱臂盯著她,故意拖長聲音:“周隊這話什么意思呢?”
周舒桐的指尖在警服下擺上絞出幾道褶皺,喉間的話像卡在冰層里的碎冰碴,剛冒頭就被凍得啞了聲。王大寶的追問讓走廊空氣陡然沉了幾分,她垂在身側的手背青筋微跳,卻在聽見那聲輕咳時猛地顫了顫。
發出聲音的正是李富貴,只見他輕咳一聲,往前半步替周舒桐解了圍:“都是為了辦案子,哪兒來的地界之分。周隊剛才肯定是急著跟進線索,說話帶了急脾氣——對吧周隊?”他側過臉沖周舒桐笑了笑,目光里藏著幾分了然的溫和。
李富貴的半步跨得恰到好處,既隔開了對峙的鋒芒,又讓周舒桐后知后覺發現自己方才攥得太緊的手指已泛出青白。他的話音落得輕,卻像把薄刃輕輕挑開了僵局——那句對吧周隊尾音帶了絲不易察覺的探詢,不過就在周舒桐和李富貴投來的眼神對視的剎那,周舒桐似乎是又回想起了之前病房中發生的一幕,當即對著李富貴冷哼了一聲,再度扭過了頭。
這突然的一幕別說作為當事人的李富貴了,就連一旁的石勝利和王大寶都是一臉的疑惑了。
石勝利一臉的詫異和同樣一臉懵逼的王大寶對視了一眼,石勝利是不知道為何周舒桐對李富貴的態度轉變的這么大,這剛才李富貴是在幫著她說話吧?而且之前李富貴昏迷期間,周舒桐可是一天都要去三四趟李富貴病房的,怎么現在李富貴人醒了,周舒桐的態度卻這樣了?
比石勝利了解多一點的王大寶更是一臉的懵逼,就連之前周舒桐那句無心之言都顧不上了,目光不停的在周舒桐和李富貴的身上來回游走著。
因為在他的潛意識里,周舒桐和李富貴之間的關系顯然非同一般,畢竟他曾經親眼目睹過周舒桐“撲倒”李富貴的那一幕。盡管李富貴對他再三解釋說那只是一個誤會,但王大寶卻對此嗤之以鼻,壓根兒就不相信。
因為在王大寶看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還是女上男下的姿勢,再加上兩人之間干柴烈火的氛圍,要是沒有發生點什么事情,那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兒了,反正要是他本人的話,他可做不到這么無動于衷。
甚至,他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李富貴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導致他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