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生斬釘截鐵地打斷,語氣不容置疑。
“眼睛放亮點,腦子轉快點。這潭水,深著呢。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水沸起來!沸到該熟的東西,自己浮出來!”
燕京。
曲家。
曲老靠在黃花梨圈椅里,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扶手,眼皮半垂,看著眼前的兒子曲振華。
“振華。”
曲老緩緩道:“看你近來,倒像是胸中藏了百萬兵?漢東那局棋,蘇家小子破得干凈利落,你倒似渾不在意。說吧,又往哪落子了?”
他捻起兩顆油亮的核桃,在掌心不輕不重地盤著,喀啦的輕響在寂靜里格外清晰。
曲振華腰桿下意識挺得更直,臉上堆起恰到好處的恭敬,眼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色。
“爸,您慧眼。前頭那些動靜...京海商戶鬧事,呂明‘被逼死’,市公安局那份要命的鑒定報告...確實是失敗了!蘇家那小子,倒也是個人物!”
說著。
曲振華笑道:“不過,連江那孩子,這次出了個好主意!”
“哦?”
曲老鼻腔里哼出一個單音,掌中核桃的轉動停了,定定看著兒子。
“連江琢磨出什么‘妙計’了?”
“京海市委書記汪金宇跑了,跑去了米國!他人不在,那就是一張任由我們涂抹的白紙!他留下的那支指向趙立春、甚至可能牽連更廣的錄音筆,如今,我們讓它變成假的!”
說著。
曲振華夸獎道:“連江看得透徹,只要運作得當,讓燕京最‘權威’的機構出一份鑒定,咬死那錄音是精心偽造的構陷!那么,汪金宇的出逃,就不再是畏罪潛逃,而是被蘇哲逼得走投無路!
是蘇哲為了快速‘建功’,不惜偽造鐵證、羅織罪名,生生逼走了一位市委書記!這口‘操切冒進’、‘手段酷烈’、‘破壞穩定’的黑鍋,蘇哲背定了!
而且,汪金宇遠在米國,死無對證,這盆臟水,蘇家想洗都找不到地方洗!”
曲振華笑呵呵道:“爸,您看,繞了一大圈,我們最初想釘在蘇哲身上的評價...急躁、霸道、不擇手段!
最終還是穩穩扣了回去!
甚至,效果比之前設計的商鋪鬧事、副區長自殺更直接、更致命!這履歷上的污點,他蘇哲這輩子都別想甩掉!連江這一手,四兩撥千斤,妙啊!
這孩子,真是不錯!”
曲老聞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慢慢地將掌中兩顆核桃放回紫檀木托盤里,動作很輕,卻讓曲振華心頭莫名一緊。
“妙?”
曲老終于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寒意。
“曲振華,我看你是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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