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點點頭,他能理解楊雨欣心里的恐懼,別說楊雨欣一個女人了,他現在心里還在后怕。
秦峰想了想,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站起來披在了楊雨欣的身上:“裹一下,擋點風。”
“你不冷嗎?”楊雨欣問。
“你前面不是說我身材很好嗎?我可不是白鍛煉的,這點冷算不了什么。再說了,我感冒了喝杯熱水就好了,你這身子可不行,披著吧,我不冷。”秦峰開了句玩笑。
楊雨欣也沒客氣,把秦峰的大衣緊緊地裹在身上,還聞了聞,笑道:“全是煙味。”
“不過還挺好聞的。”楊雨欣接著道。
秦峰知道楊雨欣在開玩笑,也只是笑了笑。
“市長大人,你來沙洲也好幾個月了吧,問你一個問題,你就當我是沙洲市民代表,或者你把我當成人大代表,接受我的質詢。”楊雨欣緊緊裹著秦峰的大衣問。
“什么問題?”
“你對沙洲怎么看?”楊雨欣問。
“你指哪方面?”秦峰抽著煙笑著問。
“哪方面都行,你以你一個市長的角度或者說是身份來說。不要有壓力,只是閑聊。”楊雨欣道。
秦峰笑了笑,大口抽著煙,隨后才道:“沙洲……對于我來說是個新事物,也是個新課題,更是從未遇到過的巨大挑戰。”
“沙洲的問題很嚴峻,而且這嚴峻程度隨著我對沙洲認識的加深而加重。”
“我這么說吧,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我也算是有著豐富工作經驗的老同志了,并且我是從基層一層一層爬上來的。”
“我從科員到鄉長、經開區管委會主任、縣長、縣委書記、副市長一直到現在的市長。我可以說我自己有著豐富的工作經驗。”
“但是再豐富的工作經驗到了沙洲也不適應,沙洲問題之多、問題之嚴重是我之前從來沒遇到過,也是從沒想到過的。”
“在我看來,沙洲就像是一位癌癥晚期的病人,雖然從表面上看似乎和正常人沒什么區別,但是其實在身體里癌細胞早就已經全身擴散了。”秦峰一邊抽著煙一邊道。
“有你說的這么嚴重嗎?”楊雨欣問。
“有,甚至比我說得更嚴重。”秦峰點頭。
“我怎么感覺沙洲挺好的,沒發現有什么特別嚴重的問題,除了治安比別的城市差一點之外。”楊雨欣道。
“我剛剛也說了,沙洲就像是一名癌癥晚期的病人,從外表看其實沒覺得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同,最多也就是身體瘦一點罷了。”
“如果等到病人自己感覺自己不舒服了,痛了,其實就已經徹底沒救了、”
“你作為一名沙洲普通的老百姓,之所以覺得沙洲還行,那只是這癌癥還沒到病人自己有直觀感受的時候,但是其實他的五臟六腑都已經擴散感染了。”
“等到哪天連沙洲普通老百姓都開始切身感受到沙洲問題的嚴重了,那就說明沙洲已經徹底沒救了。”秦峰嘆了口氣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