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教官喘著粗氣,眼里盡是恨意,這倒好,這個蔣頻是真的不要臉,他們平時本來就不出什么力,在這個關頭,在自己運籌帷幄了這么久之后,要站出來把屬于教官的獎金都拿走?
他怎么敢開口的?
“各位教官已經是學校元老級的人物了,教學訓練自然不成什么問題,就是不訓練,但是由各位教官管理這些班級,就已經足夠讓那些學生洗心革面的了。如果有問題,那一定也出在我們這些新來的老師身上。”蔣頻放慢語速,不緊不慢的說:“現在施工,有一點原因也是為了更好的進行文化課的教學,這時候文化課如果放松了,各位教官不是白辛苦了,所以這次的考核,不妨讓給我們文化課老師。”
蔣頻以退為進,但是這招對這些教官很受用。有些長年拿不到獎金的教官甚至覺得這樣也不錯,畢竟對于他們來說,排名無異于是一種單純的壓力。這讓有些教官開始支持蔣頻的意見。
“蔣老師所言極是。”薛伍倪也跟著蔣頻發表自己的看法。“一直以來月會的評價標準都太過于粗暴,你們想,站軍姿站的好,有什么用?那學生的轉變,不就要體現在思想的轉變上嗎?文化課,正是傳達思想的最好方式,通過文化課,我們可以輕松判斷這些學生是否在慢慢改變,慢慢懺悔。”
這話在蔣頻的基礎上更進一步,然而卻不是那些教官想聽的。
“你真……”總教官剛想說話,就被教導主任攔住了。
何主任看著這些教官臉色都開始不善,勸道:“算了算了,顧老師,你也負責文化課,你說說。”
“各位教官和老師,稍安勿躁。”顧欽行毫不怯場的說道:“我們應該多留心月會的本質,月會是每一個月對學生在學校生活的成果的總結,其本質是給學生壓力。相應的,月會最重要的應該是壓迫感。”
何主任聽著認同的點了點頭。
“現在學校的安排,在各位校領導和同僚的努力下,井井有條的實施著各項舉措。但是在學生的心中,可能會有許多不解。這時候,我們更應該發揮月會的核心震懾力作用,這樣才能讓學生有危機意識。不然之后的教學簡直無從談起。”
“你多說說,什么是針對震懾力的辦法。”總教官比較喜歡這個提議,追問了一句。
“這么說吧,學生現在通過一個月的施工,看著屬于學校和教官的成果慢慢建成,他們會有不應該屬于他們的成就感。他們可能會覺得自己創造了價值,但是這些學生都是些垃圾,哪里來的價值?這種感覺極其不利于將他們改造成對社會有用的人,反而會讓他們深陷自己的思想無法自拔。”顧欽行隨即舉出例子。
“比如我們可以明確的感覺到他們上文化課的時候有所松懈,他們會把這種松懈借口施工的勞累。但這是典型的抓一放一。”
顧欽行說到這,蔣頻也開始附和:“就是,那些學生的精神狀態成什么樣子了。”
顧欽行繼續說:“他們是來學習的,是來改造的,為了不徹底毀了他們,我們必須利用好這次月會!只有在精神和肉體上的痛苦能讓他們回憶起自己的罪行,誠心懺悔,之后不論是施工還是上課才能進行下去,起到讓他們慢慢改進的效果!”
一直沉默的周老師此時也發言了,教導主任和其他教官這才發現周老師也來開會了。“學校的月會是一以貫之的,考核方式不重要,就像顧老師說的,給學生壓迫感和危機感才是月會的主要任務。”
“周越竹?你總算是想明白了,你想講課,也要有人聽。”周老師的發言顯然讓教導主任更驚訝。
“那也看我的建議有沒有人聽。”周老師淡淡的說,說完又低頭玩起了手機。
“其實顧欽行老師說的,也是我想說的!”何主任嚴肅的說:“這個月,我們有一個學生逃跑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抓回來,如果不重視,讓其他學生紛紛效仿,我們的威嚴何在?我們的學校公信力何在?這次月會必須抓出幾個典型,給那些學生一個下馬威!”
“至于考核,顧老師也提到了,要是這些學生自己能分清輕重緩急,他們就不會來這里了。不能抓一放一,考慮綜合性考核,把所有因素都加進去,讓他們產生危機意識!”
“有誰有意見的嗎?”
中庸,關于考核的方面,只能說是太折中了,但非要提建議,在這時也不妥。在這樣的氛圍下,各人各懷心思的散會了。
剛一散會,袁教官就抓住顧欽行的領子,怒聲呵斥:“你什么意思?明明按施工量來,我們班可以直接拿下第一,到時候你面子上也有光,你提的什么破建議?誠心和我作對是不是?我倒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和我作對!”
“袁教官,請冷靜。”顧欽行冷冷的推了一把袁教官,但沒有成功的把袁教官推開。“當時那個情況,用文化課考核的概率不比單純考核施工量低,這樣綜合考慮你也未必就吃虧。”
“你當我不會算數?你就是在拉我的分!你和總教官串通一氣的是不是?”袁教官不顧邏輯的大罵。
“雖然是綜合考慮,但占比明顯還是施工占的時間更多,所以考核肯定也是以施工為主要項目,你用腦子想想再做無用的擔心吧。”顧欽行冷靜的懟上了袁教官。
“你在學校就算你是老師,我也有辦法整你!明天只要我不是第一,你都給我等著!”袁教官雖然松開了顧欽行,但還是說著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