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她打擾了自己,那——
幾天以后,程伽藍病愈,回到學校。
單純少女回學校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找班長聊一聊,說說最近這段時間碰到的事情。
生病怎么怎么難受呀……
躺在家里多么多么無聊啊。
家里的長輩是怎樣怎樣的無趣呀。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來學校之后,就發現自己的位置已經不是自己的位置了。
她原先的位置上,放了一堆……不知道是誰的書。
程伽藍的眉毛一下就糾在了一起,她面色不快的問周圍的同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許是江盈,也許是其他人,回復她: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涂老師給你和xx換了個座位。”
然后再給她指一個位置,“那里現在是你的新座位了。”
想都不用想,程伽藍臉上一定會露出很……的表情。
然后,等宋懿進教室之后,她肯定會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她肯定會低著頭,拉著她的衣袖問:“班長,老師怎么忽然換了我的位置?”
程伽藍眼角可能會紅。
可能會發脾氣。
可能嬌俏。
可能……
種種可能。
甚至還有可能再去叫家里長輩給涂老師打電話。
以上一切設想,都是有可能會實現的。
那么到時候,事情也許不會朝著自己所想的,距離產生美,疏離成自然靠近。
那個時候,事情將會變得很復雜。
老師可能會難做,而且她也有一定可能接到來自程伽藍長輩的電話。
作為一個優秀的學生,一個善于規避風險的人——
宋懿的理智戰勝了她一閃而過的念頭,“沒有啊,我和她相處的很好。”
“偶爾給人解答問題,正好解了長時間學習的煩躁。”
“是嗎?”涂老師挺驚訝,不過學生之間的相處是小朋友自己的事情,她確認了一下之后,也沒多問:“既然你覺得可以,那老師就繼續維持你們倆的座位了。”
宋懿輕輕的嗯了一聲。
談話結束,她起身要出門,想起什么,她又轉身,低頭問涂老師:“老師,我能拍一下程伽藍的資料嗎?”
“嗯?”
“干什么?”
宋懿面不改色,“她不是生病了嗎?我作為班長,想慰問她一下。”
涂老師聽了這話,心里閃過一些微妙的感覺,從抽屜里翻出了程伽藍的聯系方式,“你有心了,要慰問的話,你可以打一下程同學爸爸的電話。”
“她挺重視你這個朋友的,你要是打電話過去,她應該會挺開心。”
“嗯,我知道的老師,我是班長,關心同學是我應該做的。”記號聯系方式之后,宋懿給涂老師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教室坐了一會兒之后,宋懿回想起自己在辦公室里的表現,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
欸。
說來說去,還是失敗了。
頭疼了一會兒之后,上課鈴響了。
今天上課,宋懿有些思維發散,雖然她極力控制自己的注意力,但是今天還是不如其他時候專注。
沒有全身心投入的課程讓人有些疲憊。
中午,靠著椅子休息了一會兒之后,宋懿才姍姍起身,去了食堂。
解決完午餐,和往常一樣在中午,寂靜無人的時候回到教室,拿出試卷。
但,宋懿沒有馬上落筆,而是在掙扎了一番之后,拿出了手機和程伽藍父親的聯系方式。
此刻的宋懿告訴自己,慰問是正常的。
畢竟她是班長。
但內心深處,更理智的宋懿看著自己所做的一切,心里明明白白。
這些事情,明明都不需要做,還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