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婢女罷了。
聽完,宋鴻濤嗤笑一聲,不以為意:“一朝得勢便猖狂,說的就是這種人,半點不知道韜光養晦,端的蠢貨。”
“他還真以為他能成為嫡子,繼承國公爵位不成?不過這樣也好,蠢一點,更好掌控。宋言那邊不必在意,安排人盯著便是,這些日子,他狂由他狂,也狂不了多少時日。”
在王管家離去之后,宋鴻濤吐了口氣,眼睛瞇起,目光凝視著桌面上的紙張,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夜風自窗外吹來。
呼。
燭火飄搖。
許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涼意,亦或是胸腔中的躁動,宋鴻濤的脖子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腳步聲響起,卻是楊氏。
她要跟宋鴻濤商議一下嫁妝的事情。
“按照洛家的規格來吧。”想了下,宋鴻濤如是說道:“雖是入贅,卻也不能落了宋家的顏面。”
大戶人家講究的是體面,嫁妝和聘禮往往對等。
楊氏點頭稱是,心中卻有些不以為意,區區一庶子,怎配得上七八萬兩白銀的嫁妝。不過這事情既然是交給自己來辦理,那其中可操作的余地便很大了,這樣想著,楊氏心里便有了計較。
青竹院。
床上鋪著一條白色的床單,黑色的長發鋪散在上面,黑白分明,宛如水墨畫中的瀑布。
窗外,冷風吹拂,瑩白的月光映照下,宋言并不會覺得寒冷,相反,一股暖意逐漸自小腹中滋生,宛如涓涓細流,滑過四肢百骸。
宋言不自覺用上了百花寶鑒中的法門,那一股暖意,大抵就是內力。
雖一夜無眠,宋言卻無半點困倦,待到呼吸平穩,便重新披上衣衫下了床。
此時此刻,宋言感覺整個人正處于一種極為特殊的狀態,腦海空靈,若非身后床上還有一個癱軟如泥,已然昏睡過去的大姐姐,宋言甚至會覺得之前經歷的一切只是云雨巫山一場夢?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賢者狀態?這樣想著,宋言不免輕笑出聲。
不過賢者狀態對于修行倒是頗有裨益,空靈狀態下,宋言甚至能清晰感覺到身體中一條條如蛛絲般纖細的氣流,緩緩流淌的軌跡。
可惜,這種狀態持續太短,未及多時那種感覺便已消失。
事實證明,不是每個女人都能讓黃金腰子扶墻的。
那白衣仙子……嗯,既然是仙子,那自是不一般的。
看著顧半夏柔美的側臉,宋言不免有些感嘆,這般女子若是上一輩子,自己大抵是無論怎樣都娶不到的吧?
拉過被子,遮住身子,宋言這才離開臥房,來到前廳。
他現在體內滋生出了內息,應當算是初窺武道門檻,只是空有內息,沒有招數應該也是不行的。
他站在前廳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搜刮記憶,可惜,他從未學過什么散打,泰拳,空手道之類的東西,唯一能搜刮出來的記憶,似乎也只是公園里老頭老太太們打太極,亦或是電影電視劇里的一些場景。
仔細想了好一陣,他分開腿,張開臂,開始跟著腦中模棱兩可的動作,緩緩演練起來。
乍看上去,倒也像模像樣。
只是,宋言很清楚自己打出來的太極,也只是似是而非,只有形似缺少神韻,他試圖調動內力融入雙拳,卻總是做不到。
內力還不受控制,不過也不著急,多練練總能掌握的。
就這般一遍遍的演練著,也不知多久,宋言開始感覺渾身發熱,氣喘吁吁,便是這般緩慢的動作,卻也雙腿發軟。
“姑爺,您這是在做什么?”
身后傳來顧半夏的聲音,聲音有些沙啞。
轉身望去,顧半夏已穿好衣服,讓宋言驚訝的是,除了眉眼間還帶著一絲媚意之外,居然看不出太多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