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猜的沒錯,明月的確是合歡宗的。
朝堂上江湖上有點勢力的存在,都知道群玉苑和合歡宗之間的關系,不少人甚至是專門沖著合歡宗的名頭去的群玉苑,想要體驗一番合歡宗的女子究竟是何等精妙,只是誰都沒有公開去宣揚,這幾乎已經算是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沒辦法,雖自己心里喜歡,可合歡宗的名聲終究不怎樣。用那些老學究的話來說,合歡宗的風氣如同洪水猛獸,危害寧國有志青年。
便是那些老學究,一個個已經須發皆白,然他們還是很有話語權的。
說起來,在眾人的刻板印象中,合歡宗的弟子一個個都是身子妖嬈的妙齡女郎,卻是不知在最初的時候合歡宗是有男弟子的,便是那位大宗師老祖亦是男人。
合歡宗的秘法,也是分為兩部,一部男性修行,一部女子修煉,兩者融合方成大道。
丟失的那一部秘典,便是男子修行所用,只是沒了男弟子互相配合,便是女子這邊也是沒落了。
搖了搖頭明月不再胡思亂想,順手將桌子上的臨江仙手稿給拿走了。這般傳世佳作的初始手稿,收藏價值極高。
慢了一步的崔世安頓足捶胸,這手稿若是在他手里,只消一番操作少說也能賺回來一百個金葉子,虧了,虧大了。
便是在走路的時候,明月都一直注意著手稿上的文字,字很美,詞更美,整個人仿佛都沉浸在某種畫面中,難以自拔。直至身邊傳來好幾聲呼喊,這才驚醒歸來,抬眸望去卻是發現已到了小橋之上。
身側是一名十七八歲的俏麗女孩,打扮的頗為艷麗,活潑可愛,卻是群玉苑的一名花魁,金巧兒。
“明月姐,你的魂兒被誰勾走了嗎,這般入神?”金巧兒的聲音很是清脆,就像活潑的麻雀:“我差點兒都以為你要跳水殉情了。”
被驚醒的明月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金巧兒,不待明月說話,金巧兒便嘰嘰喳喳又繪聲繪色的說著不久前在前廳發生的事情:“對了,對了,明月姐,就在剛剛呢,宋云親口承認啦,那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正是他寫的,可惜了,只有殘句,若是能有一整首詩,不知該有多美。”
“那宋言好生可惡,居然拿著兄長寫的詩跑出來裝模作樣……虧得我之前還很喜歡他哩。”
明月一怔:“你說宋云親口承認那句詩是他寫的?還只有殘句?”
金巧兒點著小腦袋:“是呀是呀,那宋公子當真是個君子呢,便是到了群玉苑也只是品茶聽曲兒,你不知道,剛剛樓里有好多浪蹄子自薦枕席,都被宋公子拒絕了呢。你不也一直想要找這位才子嗎,可惜你人不在,宋公子剛剛離開了。”
“呵……”明月秀眉微蹙,嗤笑了一聲:“那般好的句子,就他?也配?”
金巧兒一愣,沒想到明月居然會是這樣的態度,明月姐對那位才子一直都非常推崇的,為何現在又如此不屑……不對,是厭惡。
不經意間,便瞧見了明月手中的紙,小腦袋擠了過去,動人的詞句伴隨著清脆的聲音,卻也別有一番韻味: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當一首詞吟完,金巧兒也是瞪大雙眸:“這,這是誰寫出來的?”
“宋言……”下意識張嘴,話都說了出來,明月這才想到宋言剛剛的交代,連忙一根手指堵住金巧兒的嘴巴:“噓,巧兒,可千萬莫要往外說,宋公子不想別人知曉他寫了這樣一首詞。”
金巧兒滿是不解:“為何?”
有這樣一首好詞,逛青樓都不用花錢的。
明月歪了歪小腦袋:“許是他們兄弟情深?”
“總之,你不要到處亂說。”
金巧兒頓時挺起胸膛:“放心吧,明月姐,你是知道我的,巧兒的嘴巴最緊了。”
……
低矮的閣樓前。
崔世安眼中滿是羨慕:“宋兄!看到沒,剛剛明月姑娘瞧你的眼神都黏黏糊糊的。”
黏黏糊糊?這是什么形容詞?總感覺有點猥瑣。
趙安澤也是笑呵呵的說著:“這倒是,雖認識明月姑娘有兩年了,可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看一個男子,宋小子,加把勁兒,娶回家做個妾也不錯。”
“二老,莫要拿我開玩笑了。”
“怎滴,你莫不是瞧不上明月丫頭?明月丫頭雖委身群玉苑,但莫說是書寓里的姑娘,便是那些花魁,也都是處子之身,不用擔心什么的。”
宋言吐了口氣:“您見過哪家贅婿能納妾的。”
“這倒是,你這小子,做贅婿倒是可惜了。”呂長青搖了搖頭走進了屋內,熟門熟路的拿起酒壺,溫了一壺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