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哀順變,七哥已經死了,您的身子莫要再出現什么問題,國公府還需要您來撐著。”宋言好生安慰著,配合著宋鴻濤表演了一番父慈子孝。
宋鴻濤也借著這個臺階起了身,沒辦法,他實在是嚎不出來了。
現場還有另外一人,卻是楊思瑤,她的眉頭緊緊皺著,明明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可胸腔中卻是莫名有些壓抑,總感覺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
她只是剛來松州,雖和宋震見過面但身邊一直都有差役,沒來得及問清楚宋震的具體經過,唯一知曉的事情,便是安排給宋震的那四個人一夜之間全都被殺了。
不僅僅只是這四個。
為了讓宋震成為世子,楊家這一次是下了本錢的,除了這四個之外還有七人。
這七個,并未進入國公府,而是隱藏在寧平縣。
結果,一個中午的時間,所有人全都死了。
就仿佛有人盯著楊家,凡是楊家來人,來一個便殺一個。
偏生對方下手狠辣,實力強橫,所有人全都是一擊斃命,現場甚至連打斗的痕跡都未曾留下。
七人全被直接捏碎腦袋……當是實力高明的武者,頭骨畢竟還是很堅硬的,女子在力量上和男人有著無法逾越的差距,便是武者亦是如此,是以女性武者修行多以內力,輕功,招式為主。
男性武者則是花樣繁多,專注肉身修行的也不在少數。
所以,暗中不斷戮殺楊家高手的,有極大概率是一個身材高大健壯的男子。
卻是不知那人究竟是誰,楊家什么時候又惹到了這般強大的敵人。更讓楊思瑤疑惑的是,所有人全都殺了,唯獨自己活了下來。
對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唯一的可能便是她于對方來說還有一定價值。
只是這價值該如何判定又是一個問題,她自問長相普通,雖算不得丑陋,但最多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能拿一個耐看的評價已經算是不錯;在楊家中地位也不算高,并無太多話語權,真要說有價值的東西,許是自己修行的媚術。
難道對方看出了她合歡宗弟子的身份,并且精通采補之術,是以才留下了她的性命?這讓楊思瑤心中升起強烈的危機感。
“宋兄,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不如我們先移步前堂。”房海嘆了口氣寬慰道。
雖說是要查案,但貴族人家嘛該有的規矩是不能落下的,便有差役端上了茶湯,宋言雖是贅婿,然現在誰都能看出洛玉衡對其重視程度,自是也有一席之地。
先飲了一口之后,房海這才慢悠悠的說道:“宋兄,自從接到了報案之后,我便和吳司馬,紀通判,盧別駕便一起忙活這案子,一直到現在卻是連飯都沒有吃上一口。”
“經過我們縝密的調查,已初步判斷,這當是一場臨時起意的謀財害命。”
此言一出,宋震,楊妙清,楊思瑤盡皆變了臉色。
好嘛,四個人縝密調查,就調查出來這么一個結果?謀財害命?
“這不可能。”宋震就像是下意識的反應,咆哮出聲。
該死,他可是要將禍水引到宋言頭上的,謀財害命算怎么回事?
房海慢悠悠的將茶杯放下,便是被一個小輩當眾頂撞,也完全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嘴角只是勾起:“哦,為何不可能?”
像這種人,才是最難對付的,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