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宋言仿佛那傳說中的閻羅王。
手持生死簿,審判著蕓蕓眾生。
他并不在乎這樣的行為會引來怎樣的騷亂,也不在意事情結束之后會受到怎樣的攻訐。
高臺上,兩具尸體撲倒在地上。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是活生生的人啊。
高臺下,寂靜無聲。
有人眉頭微皺,似是覺得宋言手段太過酷烈。
有人面色驚懼,生怕下一個被點到名字的就是自己。
也有人面色如常,大抵是沒做過什么壞事,不用擔心登上斷頭臺。
更有女人神情激動,身子都在發抖。
“張高。”
當聲音再次響起的瞬間,一個男子面色瞬間煞白,身子都是猛然一顫,眼看著高臺上那手持鋼刀的男子,血珠正順著刀刃緩緩滴落。恐怖的畫面似是瞬間將男子所有勇氣擊潰,他就像是一個瘋子忽然間尖叫了一聲,手腳并用沖著后面就竄了出去,他想要逃,逃的越遠越好。
張高的舉動引起不少人的效仿,就在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道道身影竄了起來,亂七八糟的沖著后面跑去,一眼望去怕是有好幾十人。
這些人大約都是做過欺辱婦女之事的人渣。
之前那兩個血淋淋的頭顱已經表明了他們的下場,繼續留在這里等待他們的結局唯有死亡。
跑。
跑。
跑!
可是,往哪兒跑啊?
看守秩序的士兵數量雖然不多,但林林總總也有近千人,天天吃不飽飯,身子疲軟無力的人又如何跑得過這些吃飽喝足的兵卒?
數十名士兵迅速撲了過去。
不過只是幾十步的距離,這些逃走的男人便迅速被抓捕,宛若拖著一條條死狗,伴隨著凄厲的尖叫和哀求,全都被送上了高臺。還是之前的流程,詢問,指證,一旦罪證確鑿,就是人頭落地。
不知何時,鮮血已鋪滿高臺,一具具尸體橫七豎八的堆砌在那里。血淋淋的頭顱歪斜著,瞪大的又無神的眼珠釋放著恐懼。宋言的身子,屹立在血泊當中,面色冷峻,直至此時諸多災民終于明白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少年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人命,宛若草芥。
宋言卻不在意旁人對自己的態度,只是自顧自的翻看著生死簿:“俞澤……”
很快下一個名字出現了。
被點到名字的青年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噌的一下便站了起來,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
“我沒有強女人,我……我沒做任何壞事。”
宋言有些無語的嘆了口氣:“你搶了一個小孩的粥和窩頭。”
俞澤的臉扭曲了,就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就因為一碗粥,一個窩頭,你就要殺我?”
“你這是草菅人命,我不服。”
俞澤滿臉激動,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不就是一碗粥一個窩頭,怎地就登上了那死亡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