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不能忍。
“朝堂上,我已經知會了一些大人,想必要不了幾日,彈劾錢耀祖的奏章,便會出現在御案之上。”
范大膘點了點頭:“你做事,妥帖。宋言那邊可有安排人接觸?同女真的生意不能停,車馬總是要經過新后縣的,別看他只是一個小小縣令,可若是不能打通這關節,日后生意怕是就做不成了。”
“還沒有。”
“那便準備準備吧,備上字畫,古董,銀票,女人,看看能不能將這個小縣令拉到我們這邊。”
“孩兒知道。”
早食便在這樣的對話中度過,范家眾人便各自忙碌,唯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卻是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卻是范有金的最小的嫡子范九恩,他的臉色有些慌張。本以為那宋言不過只是區區一個縣令,殺了也就殺了,沒什么大不了的,誰能想到父親和爺爺,居然都對那宋言如此重視。
也不知那楊烈,現在是否已經得手。
怕是來不及了。
楊烈的實力范九恩是知道的,整個定州府無人是其對手。
但是很快,范九恩的臉上便浮現出一絲猙獰,男子漢大丈夫,怎能這般瞻前顧后?
他可是很想要繼承范家這一支的,可上面還有好幾個哥哥,這繼承人的身份無論怎樣都輪不到自己,可若是能將宋言殺掉,便能同房家女聯姻,那絕對是一飛沖天,有了房家的支持,莫說只是范家這一脈,便是想要繼承整個范家也不是沒有可能。
房家,也并非鐵板一塊。
雖不如楊家,卻也是寧國少有的大勢力了。
這樣想著,少年的臉上便愈發顯得得意,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口中已經發出了桀桀桀的笑。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一日的時間很快,夜色已然籠罩定州府。
范九恩用力的伸著胳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面色有些凝重,今日一個白天,他都在等待楊烈那邊的消息。可愣是沒有一點信息回來,也不知現在新后縣那邊究竟是怎樣的情況。
莫名的,心里有些慌。
難道說那宋言身邊還有什么高手不成?
不……不可能的,縱然宋言身邊還有其他高手,也絕不可能是九品武者的對手。
用力吸了口氣,范九恩的面色逐漸恢復正常,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吧,用不著太過擔心,這樣想著范九恩便褪下外套,剛準備掛在架子上,眼角的余光卻是忽然間發現,就在身側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一道人影。
猶如鬼魅,沒有半點動靜。
范九恩甚至不知這人是怎么進來的。
范九恩緩緩轉身,只見那身影的主人,赫然是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他的眼睛忽地明亮,那般靚麗的女子,他這輩子都未曾見過……不過很快,范九恩便收斂心神,他喜歡漂亮的女人,卻不會為了漂亮女人舍棄范家的錢財。
從懂事起,他便知道一個道理,有了錢就有了一切。
他在思索著這個女子的身份,面色已經恢復平靜,甚至彬彬有禮的沖著洛天衣行了一禮:“這位姑娘,不知深夜找在下,所為何事?”
洛天衣緩緩抬頭,眼神冷漠,只是同那種目光對上,范九恩便覺得身子激靈靈的一陣哆嗦,莫名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腦門。
“姑娘莫非是求財?說個數吧……無論多少錢,于我來說不過小事。”范九恩喉頭蠕動了一下,壓下心頭懼意。
終于,洛天衣開口了:“誰讓你殺我姐夫的?”
范九恩一愣:“姐夫?”
“宋言。”
剎那間,范九恩頭皮都快要炸開,該死,居然被對方找上門來,這足以說明楊烈失敗了,甚至還將自己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