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戰死士卒的家屬。
大肆捕捉百姓。
當這一切全都掀開的時候,人們方才知曉那背后隱藏的黑暗,事情終于壓不住了,便是那些文官集團也保不住定州刺史,只能將其下獄。整個定州官場,從上到下幾乎被清洗一空,數以百計的官吏被下獄,數十上百官員被斬首。
焦俊澤也終于從地牢中掙脫。
焦俊澤就是這一場風暴的中心,他也因此得到了補償性的賞賜,從原本的大頭兵,一躍而起成了一個偏將。再后來,又立下一些功勛,大抵都明白這焦俊澤是個刺兒頭,貪墨焦俊澤的功勛會很麻煩,是以這些功勞便順理成章的落在焦俊澤的身上,他的地位也一再攀升,不過區區幾年功夫,便爬上了刺史的位置。
焦俊澤知道,他能有現在的地位離不開這位王爺,若不是這位王爺聯手江湖上的俠客,甚至在暗地里操縱輿論,這一縷曙光終究不會照在他的身上。
他也大概明白了這位王爺的實力,或許在朝堂上沒有多少能說得上話的人,左右不了朝堂局勢,可是在民間卻和江湖牽涉極深,同時能夠操縱輿論,引導民間風向。雖說他殺死的那些人都是焦俊澤的仇人,可是一戶戶人家被滅門,一具具扭曲殘破的尸體擺在眼前,終究是讓他毛骨悚然。
這件事情發生的時間較為久遠,再加上這位王爺還有朝堂上的文官集團,都有意識想要降低這件事情的影響力,很快也就無人談論,以至于現在許多人已經不知焦俊澤究竟是如何上位。宋言也曾經疑惑,為何堂堂刺史府卻如此空曠……親人都已經死光,這刺史府除了焦俊澤之外也只剩下幾個老仆,自是顯得有些冷清。
“你想要對女真下手,所以答應了宋言的請求?”
便在這時,王爺的聲音將焦俊澤從回憶中驚醒。
喉頭蠕動了一下,焦俊澤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王爺只是讓他守好定州,出兵女真不在他的工作范圍,單從這方面來看,他算是違背了王爺的安排。說實話,到現在他都不知這位王爺究竟是什么目的,說是想造反吧,可你勾結江湖勢力能有多少用處?造反靠的終究是士兵。
若說不想造反吧,那江湖勢力聚集在一起,還真不能小覷,還有那一手操縱輿論,玩兒的也是風生水起。眾所周知,造反,往往就是從控制輿論開始,什么往魚肚子里藏書,狐貍口吐人言,河底挖出個石頭人之類。
眼見焦俊澤的模樣,那王爺呵的一下笑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必如此緊張,我知你是一個真正的將軍,總是想要為寧國的百姓做點什么。若是這一次出兵,能重創女真,換來邊關十年安穩,倒也不錯。”
呼。
聽到這話,焦俊澤整個人陡然松了一口氣。
“你覺得,那宋言如何?”
“很可怕。”想也不想,焦俊澤立馬給出了答案。
紫袍王爺對于這個回答明顯有些意外:“我以為你們兩人應是惺惺相惜,怎地也沒想到你居然會說他可怕……來,跟本王好好說說,這宋言究竟有什么不同,居然讓你如此恐懼?”
說著,紫袍王爺甚至還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焦俊澤坐下說話。
明明這是他家……焦俊澤心里吐槽著,只是這番話卻是不敢說出來的,坐下之后焦俊澤緩緩開口:“寧國諸多官員中,宋言應是比較重視百姓的,雖不知原因,他對異族極為仇恨,對漢人卻相對和善很多。我調查過宋言的一些事情,他雖已經封爵,又是一府刺史,可在漢人百姓面前卻沒什么架子,便是蹲在地上跟泥腿子吹噓都是常事。”
“什么貴族的體面之類的東西,他大抵是不怎么在意的。”
“他心狠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