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有志卻不在乎那許多,笑起來:“于我來看,魏老弟年紀輕輕,便已經官至平陽府關都尉,雖只是七品官銜,可考慮到魏老弟的年齡,前途定然不可限量,若是讓洛天衣這樣失了貞潔的女子做了正妻,待到日后飛黃騰達,許是會成為魏老弟身上的一個污點。”
魏良方便覺得范有志說的話很有道理。
現在社會風氣雖然開放,可在讀書人這邊卻是有著日趨保守的趨勢。
魏良方腦海中就不由自主的妄想起來,若是數年之后,他成為一部尚書,乃至于門下侍中,尚書令,中書令,旁人說起他的妻子,若是來上一句,你的妻子跟別的男人拜過堂,那便很糟糕了。畢竟他可是極為優秀的讀書人,若非之前有西林書院那些無恥之徒壓著,只怕早就平步青云,封侯拜相指日可待,這樣一想,洛天衣這樣一個虛假的皇親國戚,許是還真配不上他的身份。
范老哥雖然是個商人,眼光卻是獨到,能看到他的才能和前途,那長公主也是個沒眼光的,他這樣的大才,居然只是安排在關都尉這種,對于平陽府來說可有可無的位置,要知道,他最初的目標可是司馬,知州這樣的高位。
魏良方拿起酒杯,又狠狠灌下去了一口,抿了抿唇,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怎地,總感覺這房間內,越來越冷了。一壺酒喝光,面上已經泛起一層潮紅,腦袋更是有點暈乎乎的,用力晃了晃頭,魏良方這才看向范有志:“范老哥,小弟覺得您說的很有道理,只是不知,在您看來,小弟究竟要如何選擇”
眼見魏良方的模樣,旁邊的鹽鐵轉運使孫錚便皺起了眉頭,這蠢貨,當真是讀書將腦子給讀傻了,人家只是稍稍吹捧你了幾句,你便不知自己算老幾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連續三次科舉才勉強考了一個秀才,還真以為你能封侯拜相啊。
還嫌棄起洛天衣來了,許是那位二小姐,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
范有志小小的聳了聳肩,夾起一塊兔肉塞進嘴巴:“洛青衣,洛彩衣……雖是年幼了一些,可這么小便成婚的女子倒也不至于沒有。”
尼瑪,禽獸啊。
小小姨子和小小小姨子過了年也才十一歲啊。
樓頂上宋言的面色都已經鐵青。
魏良方也有些愕然,不過想一想洛彩衣,洛青衣雖然尚且幼小,卻也甚是漂亮,張開之后許是不比洛天衣遜色。
“宋言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能成為伯爵,平陽刺史,魏老弟莫非還真以為全是他宋言自己的本事說白了,還是長公主在背后撐著這個女婿,若是沒有長公主的支持,縱然宋言有天大本事,也是爬不起來,一輩子都是個泥腿子的命。”
魏良方便重重點了點頭,說實話,他是極為瞧不起和嫉妒宋言的,在魏良方看來那宋言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傍上了洛玉衡這條大腿,然后就飛黃騰達。
說他會帶兵
誰信啊一個從小被囚禁在國公府的庶子,怎么可能會帶兵定然是洛玉衡安排的人在旁邊輔佐,最后掛上宋言的名字。
說他會作詩
倒是當真有幾首詩流傳出來。
可誰能保證真是他寫的
也可能是洛玉衡為了給這個贅婿揚名,錢找人寫的。
憑什么一個不學無術的庶子就能有這么好的機遇;憑什么,他寒窗苦讀十幾年,現如今只是個七品關都尉
每每想起這些,魏良方便妒忌的想要發狂。
至于他這個關都尉,還是宋言解決了平陽城一百多官員,才輪到他上位的,魏良方卻是選擇性的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