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是京觀狂魔(1)
自古以來權貴子嗣,囂張跋扈者甚眾。
趙豐大抵是這里面最沒腦子的一個了。
還家父安寧侯,你怎么不說你爹叫張二河呢?
就算真想要對付他,好歹也用點腦子啊,居然直接橫沖直撞,便是真撞死自己,他還能落得好處?即便宋言現在的官職放在朝堂上,同六部尚書,中書令,尚書令,門下侍中這些大佬比起來不值一提,可那也是貨真價實鎮守一方的大員。
說一句朝廷命官絕不為過。
更何況,他還是洛玉衡的女婿。
勉強算是個皇親國戚。
這趙豐莫非是覺得自家九族太多,居然敢在這長安街上,天子腳下將皇親國戚撞殺?莫說他只是區區一個安寧候世子,縱然是安寧候也沒這膽量。
除非……宋哲根本沒告知他真相,更未曾告知趙豐他的身份。
這宋哲,為了殺他,當真是煞費苦心了。
四周一片安靜,安寧候,雖然只是一個侯爵,可對這些平頭百姓來說,那也是絕對惹不起的大人物,不少人看向宋言的視線都帶上一些憐憫,更有人小聲提醒著宋言早點離開這里比較好。
最好是離了東陵城。
不然的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便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抬眼望去,卻是于長安街上巡邏的禁衛軍看到這邊的動靜,正迅速往這邊走來,不多時就已經將四周包圍。眼見破碎的馬車,還有前腿斷裂,跪倒在地上,眼見不活的戰馬,以及戰馬腦袋上清晰的手指印……諸多禁衛軍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好可怕的力氣。
縱然是禁衛軍中的將軍,怕是也做不到這般程度吧?
東陵城什么時候出現這般勇猛之人了?
禁衛軍統領視線望了望戰馬前方的宋言,又看了看滿臉憤怒的趙豐清了清嗓子,沉聲喝道:“誰能告訴我,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趙豐面色便得意起來,只是胳膊似是被摔的脫臼,一陣陣刺痛刺激著趙豐的神經,讓那張臉時不時抽搐一下,再加上嘴角的血跡,還有滿臉的污垢,看起來有些滑稽:“郭統領,本公子正常于長安街上駕車,準備出城游玩,誰能想居然遇到這等暴徒,無緣無故便打殺我馬,甚至連本公子也被他打斷了胳膊。”
“可憐本公子向來遵紀守法,卻落得這般下場,還望郭統領為本世子主持公道。”
“這里可是東陵,是寧國皇城,天子腳下,怎能允許這般狂徒放肆?”
四周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大抵都在感覺這趙豐實在是太過無恥,連這種顛倒黑白的話都能說的出來。只是,這些權貴子弟,平日里在東陵城囂張跋扈慣了,那些小老百姓哪兒有得罪的資格?是以,卻也無人敢站出來控訴趙豐的跋扈和罪行。
郭統領眼睛瞇了一下,眼神便朝著宋言,房海幾人看了過去,手一揮:“圍起來。”于郭統領身后,數十名禁衛軍便迅速散開,形成一個包圍圈,將宋言房海團團包圍,雖說宋言和房海身上的穿著看似不是普通百姓,可誰讓趙豐的父親是安寧侯呢,而且安寧侯世子還出手頗為闊綽。兵刃齊刷刷的抽出,仿佛只要宋言和房海有任何一丁點異動,便要將兩人碎尸萬段。
宋言和房海相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神中的無奈,一大一小兩個狐貍,都到了這般時候又怎會看不出來,這郭統領只怕早就已經被趙豐收買。不然為何趙豐之前縱馬傷人,這郭統領不管不問。當宋言出手之后立馬就出現,時間掐的也太精準了一些。
“來人,將這狂徒帶走。”郭統領嘴角的弧線幾乎都快要壓不住了,五百兩銀,可不是個小數目了,一聲令下,數十名禁衛軍便逼近過來。“這些有關系的也全都帶走,交由東陵府衙好好審問,莫要冤枉了好人。”郭統領又補充了一句,畢竟名義上禁衛軍只是維系皇城治安,并無審訊權力,這是東陵府尹的職責,只是被抓住之后,究竟要送到什么地方,那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房海率領的那些家丁,一個個面色微變,迅速圍繞在房海身邊,儼然已經做好戰斗的準備。這些家丁可不管你是禁衛軍還是什么軍,于他們眼中誰給他們飯吃,誰給他們銀子,他們便給誰賣命。更何況,房海雖算不得一個好官,但對房家家丁,護院卻是頗為不錯,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老爺被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