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郭勝并未注意到,一個黑衣女子默默凝視著他的背影,嘴角勾著淺淺的冷笑,身子悄無聲息便從后面跟了上去。
想殺了我家相公,怎能留你這條命?
“賢侄究竟打算怎么做?”另一邊,前往內城的路上,房海終是沒能忍下心頭的狐疑:“莫非是忘了我之前交代你的,要么縮起來,要么愣起來,你這先愣后縮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宋言早知房海會忍不住,卻也沒想到才忍了這么一小會兒就受不了了,便大笑起來:“伯父,你可知道,安寧侯的府邸在什么地方?”
“這自是知曉的,倒也不算太遠,入了內城往東拐,有個兩里地也就到了,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下午準備去拜訪一下安寧侯。”宋言笑笑:“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安寧侯似是和楊家有姻親?”
“的確如此,安寧侯的妻子乃是楊家一個旁支的嫡女,好像是叫楊書萱來著。”于東陵城中的事情,房海不敢說一清二楚,卻也少有他不知道的:“說起來這安寧侯也是個可憐人。”
“除了楊書萱這個正妻之外,還有三個妾室,偏生這三個妾室全都在生產的時候難產血崩而亡,大人小孩都沒能保住。”
“這三個妾室中,還有一名女子,乃是從小和安寧侯一起長大的婢子,據說安寧侯對其甚是寵愛,當初甚至揚言要娶了她做正妻,只因門不當戶不對,老侯爺以死相逼,最終才作罷。這位妾室難產而死的時候,安寧侯還傷心了許久,在那之后就未曾再次納妾,便是風月場所也不怎么去了。”
“倒是楊書萱這個正妻比較爭氣,誕下了趙豐這個嫡子,還剛好是個兒子,倒也不至于讓安寧侯絕了后。”
“就這么一個兒子,終究是過于寵溺了一些,養的囂張跋扈,平素里沒少給侯府惹麻煩。”房海便搖了搖頭:“這一次,也就是賢侄你不再計較,若是當真計較起來,一個謀害當朝命官的罪名是跑不了的,怕是安寧侯舍了爵位不要,也保不住他這個兒子。”
宋言安靜的聽著。
“嗯,倒是有些古怪,三個妾室都難產而死,偏生楊書萱活了下來?”
“有點意思。”
這個安寧侯,倒是一定要見一見了。
他的用處,可比他兒子大多了。
一路閑聊,終于到了內城。
看著面前那一堵高大的城墻,宋言愕然。
雖然之前,他就已經從房海口中聽聞內城的存在,卻一直以為內城和外城,純粹只是地理位置上的劃分,誰能想到在內外城之間,居然還真有一道城墻阻攔。
城墻看起來也有些古舊,顯然不是新建成的,但比起外城城墻的風霜和斑駁,卻又好上不少。
“這城墻,是寧仁宗時期建起來的。”房海也立于城墻外面,望著那一塊塊城磚,面色有些感慨:“算下來也有四五十年了吧。”
“據說是一群士大夫提議的。”
“曰,士大夫者,大忠偉節,充塞宇宙,照耀日月。前無愧于古人,后可師于來哲。庶民者,流俗也;流俗者,禽獸也。明倫,察物,居仁,由義,四者禽獸所不得與。”
“故而,人與禽獸,不可混而居之!”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