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改之沉默,臉色鐵青。
外甥像舅舅
這話,他好像也聽楊書萱身邊的老媽子說過。
呵呵。
這真是將他當狗一樣耍啊。
宋言眼簾垂落,重重吐了口氣,站起身來:“侯爺,天色不早了,我是時候回去了。”
“我和安寧侯府是有些矛盾在身上的,所以……有些事情便是推到我頭上,也是可以。”
沖著趙改之點了點頭,宋言便將時間留給了這個可悲的男人,自趙改之的面色,宋言便能猜到一些東西。
默默的注視著宋言離開,趙改之沒有出言挽留,更沒有起身相送,只是這樣安靜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一尊人偶,直至許久趙改之忽然暴起,一腳將茶桌踹翻老遠。聽到這動靜,外面的婢子和家丁都是滿臉古怪,看來平陽伯和自家侯爺的交談很糟糕啊,都氣成這般模樣了。
然后便看到自家老爺,怒氣沖沖的自客堂中離開,徑直往后院走去,將婢子全都趕走,確認四周無人之后,便往楊書萱的臥房走去。
今日,楊書萱并不在家。
說是要去九香寺上香,保佑一家平平安安。
寺廟
想到宋言剛剛說的,楊妙清經常和楊震在寺廟中幽會,面色就更加難看。
楊書萱的臥房上了鎖,趙改之眉頭皺了皺,便將其一腳踹開,說起來楊書萱的臥房,他不怎么進來的。
一方面他和楊書萱之間并沒有很深的感情,另一方面,楊書萱也經常勸他要雨露均沾。是以,侯府之內便單獨安排了一個趙改之的住處,當日若是想要寵幸哪個妾室,便叫到自己房中。自從三個妾室全都死去之后,趙改之便多是一人居住。
房間內的一切,甚至讓趙改之感覺有些陌生。
嘴唇翕動了一下,趙改之顫抖著手,于臥房中翻找起來,宋言說過,有些事情做了,必會留下痕跡。大抵過去了半個時辰,趙改之面色淡漠的自楊書萱的臥房中離開,臉上滿是嘲笑,是對楊書萱的嘲笑,也是對自己的嘲笑。他的手里多出了幾張紙,大抵是什么書信之類的東西,藏得倒是挺深,居然縫在了被子里。
他揮揮手叫來了一個親信,叮囑一番便出了門。
侯府內是有府醫的,趙改之卻是直接去了回春堂,尋了一個老大夫仔細詢問著,待到天色都快黑的時候,趙改之這才離開回春堂。等到趙改之重新返回侯府,便看到一輛馬車停在門口,夫人楊書萱剛在婢子的攙扶之下,從馬車中走出,馬車里面還有一個人,是趙豐。
應是在路上遇到的吧。
這逆子今日也不知做了什么,身上滿是灰塵,臉上還被人狠狠抓出一條血痕。見著趙改之,楊書萱臉上滿是柔和的笑意:“老爺,您也回來了。”
平心而論,楊書萱簡直就是那種標準的大家閨秀,身上很有一種貴氣,眉目如畫,雖已三十多歲,卻風韻猶存,說話的時候也是輕聲細語,好似生怕嚇到了旁人一般。
趙改之點了點頭,依舊是陰沉著一張臉,瞥了一眼趙豐,抬起一腳便重重踹在趙豐的肚子上:“逆子,還不給我跪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腳,將眾人都給嚇了一跳。
趙豐被踹翻在地,滿臉愕然,楊書萱更是愣住,幾息過后忽然尖叫一聲,忙撲在趙豐身上,沖著趙改之怒目而視,眼底深處潛藏的那一絲兇厲,甚至讓趙改之都毛骨悚然。
那是和平日里的溫婉賢淑截然不同的瘋癲。
什么大家閨秀的體面,什么侯夫人的尊貴全都不在乎了,雙手張開擋在趙豐面前,一雙眼睛狠狠瞪著趙改之:“你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問問這個逆子他干了什么”趙改之沉聲喝道,胸腔快速起伏,身上似是積攢了濃郁到極致的怒火:“該死的王八蛋,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一個伯爵,一個侯爵,一個郡馬爺,一個房家嫡子,你趙豐究竟有幾個腦袋,居然想將他們兩個撞死”
“你要是不想活了,砒霜,白綾隨便你選,莫要連累了整個侯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