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死了。
更是賭坊常客,若不是郭勝靠著禁衛軍統領的身份,有一筆不菲的灰色收入,根本撐不起這逆子的開銷。
就這德行,正經人家的姑娘,估計沒有誰會瞧得上。
聽到他要舍棄官職,離開東陵,那婆娘更是滿心不愿,一直在嘟噥著,數落著,還是郭勝眼見天色越來越晚,心情越來越糟,一頓臭罵之后,這才哭哭啼啼的收拾東西。
大抵還是不愿意離開東陵的,畢竟官雖然不大,可在這外城也算是能橫著走了。眼見婆娘和兒子磨磨唧唧的模樣,郭勝就忍不住有種想要舍了這兩人,自己一個人跑路算了,只是想想畢竟是二十多年的發妻,是親生兒子,還是忍了下來。
一直拖到這半夜,大大小小的包裹終于收拾完畢。
家里兩個仆人早就已經遣散。
門外停著一輛馬車。
郭勝便拖著婆娘的手往門外走去,剛走到自家門口,郭勝的身子忽然間停了下來,便看到就在自家門口,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高挑豐腴的身影。
從身段上來看,那是一個女人。
一身黑色長裙,包裹著曼妙的身材。
冰肌玉骨,面容絕世,外表看去不過二十多歲,卻自有一股成熟風韻,仿佛歲月很難在其身上留下什么痕跡。
于這東陵城中,郭勝也見過不少美人,卻從未見過這般風華絕代的佳人。
他曾經聽一些酸腐書生吟過一些美人詩:
眉將柳而爭綠,面共桃而競紅。
身旁的無知婦人,正緊皺著眉頭,狐疑的眼神在這女人和郭勝之間看來看去,似是懷疑這兩人之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關系。郭勝對這樣這樣的佳人,自然是不敢有什么想法的,他很清楚自己沒這個資格。
只是他現在正準備跑路,這女人忽然攔在門口,本能讓郭勝恐懼。
就在這時,郭勝瞳孔驟然收縮,他驚恐的發現,明明現在正下著暴雨,可女子身上卻是纖塵不染,連半點濡濕的痕跡都沒有,仔細看去便會發現,雨滴打落在女子身上的時候,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女子的身子包裹,隔絕所有雨水。
他的心都是一顫。
據說武者境界,實力達到九品,便能水火辟易。
莫非是九品武者
轟隆隆隆。
又是一道閃電撕裂夜空。
借著那轉瞬即逝的明亮,郭勝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雨滴距離女子頭頂還有幾公分的時候便已經破碎,化作細碎的水霧,于女子身旁繚繞。
一時間,郭勝甚至感覺喉嚨都有些發干。
該死,一個九品武者居然都找上門了。
心頭雖然害怕的緊,郭勝還是拼命忍耐著,用力吸了口氣,強行穩住心神沖著面前女子一拱手:“這位仙子,不知深夜造訪,可有何事”
神秘的黑衣女就這么安靜的站在那里,聽到這話,長長的睫毛終于輕微顫動,眸子抬起,冷冽的視線掃過郭勝,剎那間郭勝只感覺身子似是都快要被凍僵。
“下午……你要殺的人,是我相公。”
女子終于開口了,聲音冷幽幽的,略帶嘶啞。
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郭勝頭皮發麻。
那京觀狂魔,果真不是個好相處的。
倒是身后的兒子郭陽,眼見這般美麗的女子,登時便有些走不動道了。下午的時候,郭陽本就和一群狐朋狗友于酒肆中胡鬧,現如今還是一身酒氣,再加上本就不甚聰慧,又是個囂張跋扈的性格,一時間眼睛都直了,完全沒注意到現場壓抑到極致的氣氛,嚷嚷了起來:“爹,快把這女人抓起來,我要她做我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