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宋言這戰果實在是太過夸張,四個部落,怕是好幾萬蠻子了吧更何況還有女真王庭,少說也是十萬蠻子打底,就三萬兵馬能取得如此戰果還分兵兩路,三萬兵,分個屁啊。
雖說都知道武將在戰報中摻水,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
但摻水,沒讓你把一整條伊洛河都給摻進去。
倒是房德,完全沒有半點懷疑,聽了宋言的話便連說了三個好字,顯得甚是高興,皺巴巴的老臉都笑成了一朵菊。這笑容很有感染力,便是宋言也是忍不住笑了笑:“主要是,女真的勿吉部,也就是王庭,和七大部落之一的安車骨部發生了內訌,大概是我之前滅了烏古論部,讓大極烈汗完顏廣智誤以為這是安車骨部做的,便率領各大部族的精銳圍剿安車骨,這才讓我們抓住了機會。”
“實際上,這一次斬首雖然不錯,卻多是老幼,婦孺,真正被殺掉的青壯倒是不多。”
這樣一說,房家其余幾個兄弟頓時恍然。
便見著房江和房河兩人,還有兩個庶女都是略有不屑地撇了撇嘴巴,還真以為這宋言是有什么本事的,合著也就會欺負一下老幼,婦孺。
當真是令人不齒。
房德倒是頗為滿意,掌軍之人最忌諱的便是心慈手軟,那女真入寧國地界,殺的老人,小孩,搶走的婦孺少了嗎我們殺回去一些又怎么了
這叫禮尚往來。
而且,這小子不實誠。
什么誤以為是安車骨做的,怕不是這小子故意禍水東引,挑起女真內訌。第一次進攻女真地界,那是數月之前,那時候便已經做好了計劃,這般心性當真是了得。
“這樣很好。”
“殺掉的婦孺多了,生下的孩子就少了。”
“死掉的幼童多了,將來能入侵寧國的青壯就少了。”
“這是絕戶的手段。”
“很不錯。”房德便點著頭,這一番話說出來,宋言便對這小老頭有了一點好感,這房德也是文化人出身,可身上卻是半點文化人的迂腐都沒有,房德又嘆了口氣:“宋哥兒,你覺得這一次,平陽邊關,能有幾年安穩”
宋言便伸出了一只手:“五年。”
“嗤。”房江忍不住笑了:“你剛剛還說,殺掉的都是老幼婦孺,青壯幾乎沒多少損失,一旦開春那女真蠻子隨時都能南下,五年安穩,莫不是有些癡心妄想了”
宋言也不生氣,只是看著房江隨后笑起來:“我燒掉了女真部落的帳篷。”他攤攤手,“所有的……”
“呵呵,不過只是帳篷而已,人還活著。”
房海不動聲色,嘴角壓著弧線。
房河,房湖則是有點忍不住,哼哧哼哧的。
至于房德,一張臉都黑了下來,咋就讓這蠢蛋上了桌明明小時候都是和其他兄弟一樣聽夫子講課,那么多知識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如此直白淺顯的事情居然還不明白無奈,房德只能嘆了口氣:“蠢貨,海西草原那是什么地方一到冬日,大雪封山,可要比東陵冷上好幾倍。”
“今年又格外的冷,沒了帳篷遮蔽風雪,要凍死多少人”
“帳篷都被燒了,帳篷里的糧食焉能幸存又要餓死多少人”
“我估計,若是不出意外,這個冬天過去,海西草原上的女真人少說也要減員幾十萬。”
嘶。
此言一出,房江倒吸一口涼氣。
房湖,房河兩人望向宋言的視線都有些古怪,一把火,不廢兵刀,便是幾十萬的傷亡。
這家伙,心腸有點毒啊。
房湖房河兩人,瞬間收起心中的敵視和輕視,雖說不滿宋言和大哥的關系,但也絕對不能隨意招惹眼前這混小子,他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來的。
便是房江也是一樣,雖不太聰明,卻也明白這人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