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佳人,便不會笑語盈盈暗香去了!
有人似是想到了現在的寧國,隱隱嘆息,目光掙扎。
有人似是想到了其他的什么,眸含悲傷。
一直過去了許久,包括薛玉在內幾個公子這這才艱難的將視線收回,齊齊畢恭畢敬的沖著宋言行了一禮。這位公子,許是目中無人了一些……但,在這份才情之下,些微的小瑕疵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古之大才者,多有些獨特的癖好,有人飲酒裸奔,有人不修邊幅,有人狀若瘋癲,這都是正常的,沒什么大不了的。
宋言不在意旁人的想法,拿起宣紙,吹了吹上面的墨汁。
就是這一個動作,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隱隱約約的,宋言似是還能聽到某人吞咽口水的聲音。
這一首青玉案.元夕,那妥妥是能流傳千古的絕唱,像這樣的詩詞文章原稿收藏價值極高,甚至是那種可以裝裱起來,掛在書房當傳家寶的。想想一下自家書房中,有這樣一份原稿掛著,日后若是有朋友來訪,那得多有面子
便是那三個國色天香,性格驕傲的魁眼神中都滿是艷羨,若是能從這位公子手中拿到這一首詞,若是……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中的那人就是自己,怕是身價能瞬間暴漲十倍!
只是,看看宋言身側的紫玉,終究還是將這種念頭壓下。
紫玉不是魁,卻能管著魁。
可惜,宋言直接無視了旁邊一片渴望的目光,便將原稿塞給了洛天衣,四周便是一陣惋惜的聲音。
洛天衣接過,面上泛起些微喜色,小心翼翼的托著,還舍不得將其卷起來,現在墨跡未干,若是卷起來字跡怕是會糊了。
“走吧,天色也不早了。”宋言伸了伸胳膊,說道。
洛天衣便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薛玉幾人還想要留下宋言,請教詩詞,卻被宋言一句其實我不懂詩詞給推掉了……這話惹來一陣白眼,能寫出這樣的絕唱,那叫不懂詩詞
帶著紫玉,三人消失于人群。
場面,直至宋言三人的背影再也看不到,薛玉這才收回視線,嘆了口氣:“這位公子還真是沒有撒謊,有這首青玉案.元夕在前,以后上元詞怕是真就不好寫了。”
“欸,去年松州那邊出了一個變態,一首臨江仙.夢后樓臺高鎖,導致臨江仙這詞牌都不好再下筆了,現在又出了一個變態,青玉案,上元詞也沒法下筆了。”
幸好,像這樣的鬼才只有兩個。
若是再多幾個鬼才,若是其他詞牌名,諸如蝶戀,水調歌頭,如夢令,念奴嬌這些也都被留下了千古絕唱……
那般場景,想一想就讓人絕望。
薛玉又回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宣紙,上面原本還挺驕傲的文字,現在怎么看怎么糟糕。
矯揉造作,無病呻吟。
越看心里便越是厭惡,隨手一拋,那潔白的宣紙便落入了伊洛河。
黑色的墨汁于河水中逐漸化開。
四周便傳來了一些惋惜的聲音,說實話,薛玉的那一首上元詞雖然比不得剛剛那位公子,卻也是上上之作,就這樣丟了未免可惜。只是想一想那東風夜放千樹的大氣磅礴,想想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清冷和孤傲,就像是一座永遠也無法逾越的大山,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薛玉的心情。
便在這時,薛玉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猛地一拍大腿:“糟糕,居然忘了問那位公子的大名……”
言語間甚是懊惱,四周也是一陣唏噓。
有個怯生生,嬌小玲瓏的丫頭站了出來,卻是那小蘋姑娘:“我知道,我知道……剛剛我有聽到他們說話,他們說,之前那首臨江仙也是這位公子寫的,所以他應該是宋言,宋公子。”
眾人便是一片恍然。
心中居然不覺得有多驚訝,甚至還有些慶幸。
畢竟,這種級別的鬼才少了一個。
安靜下來的畫舫重新熱鬧了起來,沒多長時間,這一首青玉案便在東陵各處傳開。只是,這些事情宋言便不知道了,便是知道,大概也不會特別在意,此時此刻,他正在紫玉和洛天衣的陪伴之下,慢慢往房家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