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做什么?”寧和帝有些好奇。
“抄家!”宋言眨了眨眼:“我保證,不會貪墨一兩銀子。”
又商議了一些細節,待到離開皇宮,已是半夜。
寒風,裹挾著雪花撲打在臉上。
冷冷的。
涼涼的。
地面已經堆起厚厚的積雪,腳掌踩踏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兩排深深的腳印,一路遠行。
“這雪,也不知要持續多長時間。”昂首望著天空中散落的雪花,房德嘆了口氣。
“誰知道呢,許是要過完正月吧。”
窮苦人家,這樣的日子便會很難熬,有的地方人們連過冬的衣物都沒有,只能裹著被子整日窩在炕上,風雪天,對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來說,都算不得什么好日子。
當然,對那些世家子,讀書人來說便有些不同。
許是會覺得很有情調,靈感來了,便是一首詠雪的詩詞。
不過這邊這么大的雪,漠北和海西那邊怕是更加糟糕,或許明年開春,匈奴和女真就又要南下劫掠了。
又是一場廝殺。
“剛剛的那些話,以后……莫要再說了。”
“我知道的。”
房德便抬眸望去,但見宋言眼眸清澈,并無太多雜念,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忽地,房德似是明白了什么,臉上露出些微苦澀的笑。
……
與此同時。
皇宮之中,寧和帝身上披著大氅,居高臨下默默注視著遠處的身影。
太遠了,已經看不到了,可寧和帝依舊安靜的這樣注視著,一動不動,仿佛冰雪中一尊僵硬的雕像。
“天兒冷了,陛下該休息了。”魏忠的聲音在身后傳來。
寧和帝便長長吐了口氣:“你覺得,宋言那小子人怎么樣?”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問出這樣的問題了。
魏忠老臉便咧開幾條皺紋,仿佛皺巴巴的菊花:“是個有能力的。”
“也是個重情義的。”
寧和帝笑了笑,臉上的表情,不知是糾結,還是掙扎:
“重情義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