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房德再次說道:“不過,小友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老爺子請講。”
“我有一幼女,名婉琳,今年也二十歲了。”房德眉心便多出一些苦惱:“按說早已到了議親的年紀,只是因著母親過世,錯過了議親的好時間,現在都成一個老姑娘了。”
房德的臉上滿是揪心和憂慮,顯然沒少為這個小女兒操心。
“雖說有相看過幾次,可每一次結果都不盡人意,婉琳她也有些心灰意冷,甚至有了出家的念頭……我這個當父親的,自然不能看著閨女青燈古佛的走過這一生,便厚著臉皮,拜托宋哥兒照顧一二,帶著她到遼東那邊散散心。”
“走一走寧國的大好河山,見一見不同的景色,許是出家的心思也就淡了。”
宋言挑了挑眉毛,雖然覺得房德的話有些突兀卻也沒想著房德是故意往自己身邊安排女人,畢竟輩分對不上,便點頭應了下來。
“對了,這一次朝堂上空下來了不少官位,房家應該能安排一些人吧?”宋言笑了笑,問道。
房德卻是呵了一聲,搖了搖頭:“這些位置,我房家一個不要。”
宋言一挑眉。
便是房海和房山都有些驚訝。
房德面上笑意更濃:“我房家,當官的已有不少,再多一點也沒什么用處,現在這樣就挺好。”
稍一思索,宋言便明白過來,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貍。
回想自己了解的一切,無論是什么時候,房家都是寧國第一流的門閥世家,但同樣永遠也不是最冒尖兒的一個。
這便是在表忠心,表示即便將來寧和帝重新拿回全部權利,房家也不會成為下一個楊家。
有能力,能做事,又知進退,這自然是皇帝最喜歡的臣子,寧和帝那邊,自然也不會少了對房家的恩賞,自己主動爭取的和皇帝賞賜的,于皇帝那邊意義自然不同。
“該爭取,還是要爭取一下的,過猶不及,也不是什么好事兒,只要別染指不該染指的地方那就沒什么問題。”
房德眼睛微微一瞇,倒是沒想到宋言居然這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愧是小狐貍。當真可惜,房家雖枝繁葉茂,可諸多子嗣中,卻是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宋言的。
不過宋言的話,房德到底還是記在了心上。
所謂不該染指的地方,應該就是軍權了。
這樣閑聊著,宋言便到了房家。
先是回去看了一下步雨的情況。
納赫托婭,紫玉和洛天衣都在這邊,倒是不用擔心無人照料。
因著之前的傷勢實在是太重,到現在步雨都還未曾蘇醒,不過面色看起來比之前多了一些紅潤,呼吸也更加平穩,上午短暫發燒也很快止住,宋言便給步雨喂了一點葡萄糖,也算是補充一點營養。
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步雨身上的傷口,他的技術還算不錯,雖然以后肯定會留疤,但至少沒有繼續潰爛,只是有些微紅腫,也不再繼續滲血,想來以步雨的體質,應該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恢復如初。
隨后,宋言換了一套常服,又和紫玉,洛天衣交代了一下,便乘坐馬車前往楊家。
……
此時此刻,楊家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