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讓我發現你是在騙我,哪怕你到了天涯海角,我也定會將你找到,然后將你挫骨揚灰。”
宋律頓時大喜,他的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一樣:“不會,絕對不會。”
“我發誓,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說吧。”宋言不想聽那毫無價值的誓言,冷冰冰的開口問道。
宋律用力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搜索著自己腦海中的信息,同時斟酌著言語:“這小院中,住了你,你姐姐和你的母親,三人中,我娘……咳咳,是楊妙清最厭惡的,便是你姐姐。”
“為何?”宋言眉頭緊皺。
他想不明白。
姐姐不過只是一個幾歲的小丫頭,和楊妙清見面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怎會惹來楊妙清這么大的惡意?
“因為,你姐姐很開心。”
“楊妙清想不明白,為什么你們一家都被囚禁在這小院里,衣衫襤褸,每日吃的都是豬食,還時不時的被人打罵,為什么這個小丫頭還能這樣樂觀,還能每天都歡聲笑語。”
“她想不明白,然后就很嫉妒。”
嘎吱。
宋言的手指便緊握起來。
指關節發白,咔嚓作響。
“就因為這狗屁的理由,她便要害了我的姐姐?”宋言的聲音,仿佛陰曹地府中的魑魅魍魎,陰森森,冷幽幽,透著徹骨的寒意。
宋律身子一抽,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是,就是這么個原因,每每聽到宋雪的笑聲,楊妙清便會感覺很煩躁,她說,要讓你姐姐再也笑不出來。”
“那時候的我也不算太大,所以她沒有特別背著我,但楊妙清不知道我記事比較早,她做的一切,我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說到這些的時候,宋律心中對楊妙清也不由多出了一些埋怨。
母親的惡毒,便是他這個當兒子的都有些受不了。
惡毒也就罷了,畢竟有楊家做后臺,便是再惡毒十倍,百倍,也不會有什么大事兒……可又毒又蠢,那才是真的糟糕。若不是母親做的那些事情,又怎會將宋言得罪的死死的,若是首尾干凈一點,斬草除根不留禍患,八個兄弟又何至于這般狼狽,死的死,傷的傷。
這樣想著,宋律嘴巴里的聲音卻是并未停下:“我還記得楊妙清安排了身邊的一個婢子,將宋雪給綁了,然后帶出去,特意叮囑一定要將宋雪賣的遠遠的,最好是那深山老林里的貧苦農家,當童養媳。”
“若是家里有兄弟好幾個的最好。”
“我還記得當時楊妙清說的話:我看你到時候還笑不笑的出來。”
該死的。
楊妙清,當初還是讓你死的太痛快了啊。
當初怎地就沒有留下楊妙清一條性命,然后每天割一刀,割個十幾年,大約才能洗刷她身上的罪孽。
“那婢子便離開了國公府,約摸一個月之后才重新回來,告訴楊妙清事情已經做好了。”
“但是我瞧見,那婢子的神色有些不太對,便私下里逼問,那婢子害怕就老實交代了。原是路上遇到了一個商隊,商隊的掌柜,見宋雪生的好看便心生喜歡,花了一百兩銀子,將宋雪從那婆子手里買了下來。”
宋言抿了抿唇,重重的吐了口氣:“那商隊叫什么名字?”
“那婆子是個不識字的。”宋律便搖了搖頭:“只是聽商隊的口音,不似寧國人,說的好像是楚國的方言。”
“若是宋雪還活著,那她現在應該在楚國。”宋律連忙加了一句:“我發誓,我說的全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
宋言面色沉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國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