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他覺得父親的判斷也不一定全都正確。至少,他覺得在宋氏兄弟中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一人應該也是父親的孩子,是宋震。
畢竟宋震比他還沒出息。
于書信中,父親更是承諾,將會由他繼承宋國公的爵位,只要……殺掉其他兄弟……一定是這封信,刺激了他的殺心。
剛開始的時候,宋靖對父親的安排是有些排斥的,即便不是親兄弟,那也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對兄弟下手他做不到。可是現在,眼看著躺在身側的宋義和宋安,看看坐在洞口的宋淮,宋靖心中忽地升起一個念頭……他們算個屁的兄弟?他們不過只是楊妙清出去跟野男人胡搞,生出來的野種,有什么資格跟他這個國公府真正的嫡子做兄弟?
他們的存在本身,對國公府來說都是極大的羞辱。或許,在他們剛剛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就應該丟到糞坑里面淹死,也唯有他們死了,國公府的恥辱才不會被人發覺,國公府的體面和榮耀,才不會受到損害。
咕咚。
宋靖用力吞下了一口口水。
眼睛瞪得渾圓。
呼吸變的更加急促了。
沒錯,他不是為了國公這個爵位。
他是為了給自己的母親贖罪。
這樣一想,所有的一切似是都變的理所應當。
晦暗中,誰也沒有瞧見宋靖的嘴角已經用力的撕開,幾乎快要咧開到耳根,那夸張的笑容,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他緩緩坐直了身子。
喘著粗氣。
雖說山洞口的位置燃燒著篝火,可洞穴里面的溫度還是偏冷,嘴巴里呼出來的氣流,迅速變成了白色的霧氣。
呼哧,呼哧,呼哧……
宋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嘴角已經流下近乎貪婪的口水。
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左側的宋義,貪婪和渴望越來越濃,越來越壓抑不住,下一秒宋靖就像是瘋子一樣,喉嚨中一聲怪叫,整個人直接撲在了宋義身上。血盆大口張開,原本正常整齊的牙齒,仿佛全都變成了銳利的獠牙,一口咬在宋義的脖子上。
“啊啊啊啊……”
熟睡中的宋義,遭到這樣的突然襲擊,瞬間便驚醒過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雙手下意識在宋靖的腦袋上推搡著。
宋靖用力一扯,便是一大片皮肉。
恍惚中,似是能看到一條血管,愣生生被扯斷,鮮血如同不要命一樣噴了出去。
濃郁的血腥味,瞬間便在山洞中彌漫。
舌尖舔了舔嘴唇上黏連的鮮血,血腥似是刺激到了宋靖某根失控的神經,他變的越來越興奮。
便在這時,宋義一只手捂住了脖子上的傷口,雙眼也終于看清了眼前的宋靖:“老三,你做什么,你瘋了?”另一只手還在胡亂的動著,試圖將宋靖給推開。
宋義的聲音,還有這只手,都讓宋靖格外的煩躁。
眼底深處劃過一抹癲狂,血盆大口再次張開,一口咬在宋義的右手上,嘎吱一聲,一根手指頭直接被咬斷。
又是一陣凄厲的慘叫。
宋安,宋淮早就被這邊的動靜驚醒,傻愣愣的看著這一幕,一時間甚至反應不過來,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宋義的第二聲慘叫終于將兩人驚醒,下意識的,宋淮沖著宋靖這邊就沖了過來:“老三,放開老二……你想殺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