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衡眼皮抬起,想了想:“我是不是真的對言兒跟對駙馬一樣好?”
想了想,玉霜便開口說道:“那倒是沒有。”
洛玉衡頓時松了口氣。
玉霜則是撇了撇嘴,開玩笑,你對宋言可比對駙馬好多了。
想想你的駙馬吧,腦袋都沒了。
自古以來公主那都是皇族血脈,身份尊貴。
加之公主沒有皇位繼承權,對其他兄弟沒有威脅,是以歷朝歷代的皇帝,皇子和公主的關系都頗為不錯,有些甚至是寵溺和放縱,后果便是公主的脾氣大多驕縱,張揚,駙馬說的好聽是將公主娶回家,難聽一點那就是尚公主,是到皇室做上門女婿。
就算成婚也多是分開居住,公主住在公主府,駙馬住在自己家,每天清晨還要去公主跟前請禮,甚至就連能不能同房都要看公主的意思。
公主沒那想法,你就憋著。
莫說是三妻四妾,便是去一次青樓,小心腿給你打折。
更有窩囊的,甚至連公主身邊的侍女都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討好著,只為對方能在公主面前說自己兩句好話。
還有那些窩囊到極致的,便是公主養了面首,也是不敢多說一句話,甚至還要留在門口把風。
所以歷朝歷代,但凡足夠有才有志氣的人家,對公主都是沒半點想法,避之如蛇蝎,大概都是不愿意受那份窩囊氣。
當然,溫婉賢淑的公主也不是沒有,只是數量稀少。
再看看宋言,雖是沖喜嫁入洛家的上門女婿,可洛玉衡對他卻是寵溺到了極致……就是這個不愿意受長途跋涉之苦的女人,聽到宋言在平陽遇了危險,二話不說,立馬就從寧平乘車趕來。
一路千里,愣是沒說出一個苦字,甚至還不斷催促著車夫快一點。
駙馬能有這待遇?做什么青天白日夢呢。
想了想,玉霜便說道:“你對宋言,和對親兒子差不多。”
親兒子?
洛玉衡眉宇間一喜,心頭原本些微的陰霾瞬間便消散的一干二凈。
是了,自己是將宋言當親兒子對待,所以才會對他那么好,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自己對言兒好一點也是沒問題的。
都是福王那家伙心里齷齪,自己心臟,看什么都是臟的。
眼看洛玉衡心情好轉,玉霜臉上也勾起些微笑意:“不過,關于宋言和皇族的事情,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洛玉衡一愣,沒反應過來。
“就是,在宋言這個女婿和你的兄弟之間,你究竟站在哪一邊?”玉霜笑了笑:“現在的寧國多則十年八年,少則三年五年,就要天下大亂,我不信這一點你瞧不出來。”
反正現在的寧國已經是這樣的局勢,說話倒也沒那么多顧慮。
洛玉衡沉默。
她自然是能看出來這些的。
現在的寧國,感覺就像是宋言研制出的那種火藥,就差一根引線,一旦引線點燃整個寧國就會瞬間炸開。她不是個笨的,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只是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然后過好每一個日夜。
這應該算是一種逃避吧。
可是現在被玉霜給逼迫到了墻角,卻是沒了逃避的機會。
“一旦寧國亂起來,你覺得究竟誰能坐上那個位子?”玉霜盯著洛玉衡,問道。
“福王,晉王,楊家推出來的人,農民起義中出挑的領頭人,都是有可能的。”洛玉衡抿了抿嘴唇,沉聲說道:“還有……言兒。”
白鷺書院卻是不可能的。
終究只是一群讀書人,他們能把控朝堂,能欺壓君王,可真想坐上那位子根本不夠格,從最初都是出局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