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管什么年代男人做贅婿,都是讓人極瞧不起的事情,只有那些沒本事的男人,才會靠著吃軟飯過活。
只是這些人臉上表情,梁先生便已經明白他們心中想法,忍不住面露冷笑,繼續說道:“冠軍侯,又是平陽刺史,此人還有一個稱號……”
“京觀狂魔!”
一時間,眾人面色狐疑。
“所謂京觀便是將人頭堆成山,京觀狂魔就是喜歡用人頭堆山玩。”
這一下都懂了。
艸,這什么狗屁嗜好,居然如此變態
玩兒點什么不好,居然玩人頭
這人指定腦子有病。
想象一下,用人頭堆成的高山……隱隱約約便能聽見吞咽口水的聲音,雖然還不清楚這冠軍侯究竟有什么本事,但,只是這詭異的癖好,就已經足以讓人毛骨悚然,哪怕是之前嚷嚷的最厲害的石磊也老實了起來。
畢竟,他雖然沒什么文化,腦子比較笨,卻也不希望自己的腦袋成為別人把玩,堆京觀的材料。
“寧和十九年夏,倭寇進犯寧平。宋言自創鴛鴦陣法,以長公主府五百護院,抵擋五千倭寇沖擊,戮殺千人。剩余倭寇盡皆膽寒,逃之夭夭,宋言早遣人以猛火油傾入大海,海船數十艘亦不能免,待到倭寇逃至海岸,瞬間點燃大海,四千倭寇于烈火中被燒成焦炭。”
梁先生的聲音陰沉沉,聽在眾人耳中,一個個只感覺渾身上下都是涼颼颼的,仿佛中似是有陰風吹過。腦海中更是不由自主浮現出數千人在大火中拼命掙扎,慘叫,最后被愣生生燒成焦炭,天空中都彌漫著肉香的畫面,一層密密麻麻的小疙瘩便不由自主在皮膚上涌了出來。
“尸體被宋言收集,五千腦袋被砍下,筑京觀三座。”
“數十日之后,大海之上三股倭寇勾連在一起,聚集倭寇大軍三萬,再次進犯寧平。此時,宋言已經招募并訓練備倭兵三千,雖只是訓練了數十日的新兵,戰場上的表現卻已經不比百戰老卒遜色,據說三千人,就像是三千頭不知疲憊的怪物,他們拎著刀從寧平縣城門口,一路砍到了海邊,砍死砍傷倭寇,數不勝數。宋言又早早以猛火油,封鎖沿海區域,待到倭寇逃竄至海邊,一把火瞬間將成千上萬的倭寇吞噬。”
“最終,三萬倭寇,要么被砍死,要么被燒死,沒留下一個活口。”
“寧平縣外,又多出京觀七座。”
怪不得會被稱之為京觀狂魔。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梁先生這是在吹牛,這世界上怎會有人如此勇猛三千對三萬,還能讓對方全軍覆沒就算是三萬頭豬讓你砍,也不是一個晚上能搞定的事情吧
自從起義之后,珉王義軍多數時間都處于被官軍封鎖的狀態,消息閉塞,他們是當真難以想象,寧國又出現了這樣的猛人。
“因為兩次抵御倭寇的襲擊,宋言因公被封為平陽刺史,恰逢此時平陽剛遭女真鐵騎踐踏,十室九空,千里無雞鳴,白骨盈于野。宋言震怒,率領數千備倭兵,毅然決然的踏入女真的地界,屠滅了一整個部落,兩萬余人,無論男女老少,一個不留……據說他們殺人的標準是對照車輪來的,高過車輪的必死,矮于車輪的,可活。”
石磊忍不住眨了眨眼,伸手在腰間比劃了一下:“小孩子總是有活下去的機會吧”
“車輪,是平著放的。”
“艸。”石磊又咒罵了一句。
這一次,兩位先生誰也沒有心情去斥責石磊言語粗俗,畢竟他們最初聽到這標準的時候,心里大約都是同樣的念頭。
“這人瘋狂程度遠不止于此,他同定州府刺史焦俊澤關系不錯,兩人聯手,于年前臘月二十八,迎著風雪深入女真腹地,并且兵分兩路,焦俊澤率大量部族絞殺四個女真部落,斬首七萬余,宋言則是直接率領數千騎兵,直奔女真王庭。堂堂女真王庭,被宋言殺了個對穿,數千頂帳篷也被一把火燒了個干干凈凈,糧食也被燒光,估摸著今年女真王庭少說還要餓死,凍死好幾萬。”
“現如今,七萬人頭,還堆在新后縣外面,就等著開春化凍,然后打造成京觀數十。”
“于平陽城,宋言更是擊潰原平陽刺史九千走卒,包括平陽刺史錢耀祖在內,一百多名官員被抓,親眷盡皆被殺。”
“西林書院被屠,數百名書生無一活口。”
“東陵皇城,二百多官員被其親手殺死,連帶著官員親眷數千人,盡皆被斬下腦袋,于皇城之外,筑京觀兩座。”
梁先生身子抖的更厲害了。
“你們對外界的事情不甚了解,但我不同,我本就是從平陽城逃出來的,平日里也多收集有關宋言的消息。迄今為止,直接或是間接,死在宋言手上的人,已經不下十萬,那是名副其實的人屠。”
“現在你們明白,我為何說要臣服了吧我們斗不過他的。莫說宋言手下還有五千人,便是只有三千,兩千,恐怕我們這邊也不是對手。”一口氣將壓在心底的話全都說了出來,不知怎地,梁先生忽然感覺整個人都痛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