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改之有些恨恨的回頭瞪了一眼,笑出聲的那些禁衛軍登時便老老實實,不敢吱聲了。
“那些人嚷嚷著要將我抓回東陵,受千刀萬剮之刑。”宋言卻是不在意那許多,繼續說道:“念在他們孝心可嘉的份兒上,本侯親自前往東陵,接受審判。”
趙改之嘴角抽了抽,要不是還要維持大統領的威嚴,維持和宋言不死不休的關系,他都快繃不住了。
孝心可嘉
這絕對是他聽過的,罵的最臟的話。
“那你為何又要帶這么多騎兵”
“他們都是在戰場上,砍過女真,匈奴狼崽子腦袋的兄弟,既然要審判,那就一起來吧。若是陛下判我們有罪,我們絕不反抗,定引頸就戮,除此之外,平陽還有五萬兄弟,等待著審判的結果,若是我們被殺,平陽五萬兵卒也會南下擒龍……呸,求死!”
嘶。
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出來宋言言語間的威脅。
什么引頸就戮,純粹扯淡。
擒龍都溜出來了。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就差直白著說出來,敢砍了他們這些人,五萬大軍立馬就會起兵造反,剁掉東陵城所有達官貴人的腦袋。
什么南下求死,傻子都不信。
五萬兵卒,聽起來似是不多。
但,那可是能馬踏王庭,能絞殺匈奴的精銳啊,就寧國那些府兵,怕是觸之即潰,根本無人能擋。
看來,這冠軍侯是真有了造反的念頭啊。
可偏生,無人覺得奇怪。
想想也是,人在邊關抗擊異族,朝堂上卻嚷嚷著要了他的性命,任誰都要心寒的。
這樣的情況下,造反許是還有一線生機。
乖乖聽話,那是必死無疑。
冠軍侯引著五千騎兵,堵在東陵城門之前,已經算是頗為克制的了。
宋言長聲說道:“安寧侯,不知可否行個方便,讓本侯入城”
趙改之面色越來越凝重,眼睛已經瞇成一條縫:“侯爺一人可以,其余兵卒,不行。”
宋言拱了拱手:“多謝侯爺成全。”
旋即轉身,厲聲喝道:“下馬。”
“就地扎營。”
一聲令下,五千精銳迅速翻身下馬,一個個帳篷在短短時間便撐了起來。
唯獨剩下了三輛馬車。
“安寧侯,三輛馬車,問題不大吧”宋言笑了笑。
“無妨。”
安寧侯說著,使了個眼色,門口守備兵立馬將城門拉開了一點,恰好能容許一輛馬車通過。
隨手將馬鞭丟給章寒,宋言大踏步沖著城內走去,趙改之跟在身側。
三輛馬車,在后方緩緩而行。
暴雨中,無人撐傘,任憑暴雨浸透全身上下。
那雨中身影,自有一股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