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寧國皇帝陛下!”
這般無禮的姿態,瞬間讓朝堂上不少官員全都變了臉色。
當下便有一人站了出來,厲聲喝道:“大膽,面見皇帝陛下,居然不跪地叩首,安敢如此無禮”
呼延屠瞥了一眼那名官員,嘴角勾起不屑的笑,雙手沖著北方抱了抱拳:“我匈奴勇士,只跪大單于。”
“我女真猛士,亦只跪大極烈汗。”
寧和帝面色陰沉,身子從龍椅上緩緩坐起,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兩人,終究是做了多年皇帝,雖然病重,但多年積攢的威壓尚在。在寧和帝起身的那一瞬,呼延屠和塔爾卡布只感覺身子一凜,渾身上下肌肉下意識繃緊,無形的壓力仿佛卡住了兩人的喉嚨,便是呼吸都變的異常艱難。
額頭上更是沁出了一層冷汗。
心跳的速度急劇增加。
“女真……”
“匈奴……”
“完顏廣智!”
“索綽羅。”
“好得很啊。”
一字一頓的,陰沉的聲音自龍椅之上傳開,大殿之中無人敢給出任何回應。
“說起來,宋言現在還坐鎮在平陽……要不朕干脆下一道圣旨,讓宋言以平陽刺史的身份,兼理安州府軍政。”寧和帝是個很聰明的,他知曉對于現在的女真和匈奴來說,究竟什么才是最可怕的:“你們說,若是我再給宋言一個可以隨意出兵北進的權力,會怎樣”
話音剛剛落下,呼延屠,塔爾卡布兩人甚至還有身后二十二個使團成員,齊齊變了臉色,瞪大的眸子中透出壓不住的恐懼。
不管對匈奴還是對女真來說,宋言那都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匈奴那邊,六萬大軍,直接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腦袋全都被砍了下來,筑成一座最大的京觀。
將近八萬大軍,更是被宋言直接挖開堤壩,一股洪水直接給卷走,尸體幾乎將河道都給堵塞。
雖然并未親眼見到那般場景,可只是聽到的那些內容,便足以讓他們毛骨悚然。匈奴人雖是兇狠殘暴,可這般事情當真是從未發生過。
宋言之暴虐,猶勝匈奴。
更何況還有新后縣那邊,索綽羅親自率領十五萬大軍,丟下兩萬多尸體,卻是連新后縣的城門都沒能摸到,唯一的收獲大概就是小王子的腦袋
這些匈奴人都不記得,匈奴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吃過這般慘烈的敗仗了。
便是之前和楚國交手,那也是互有勝負,便是輸了,損失也不至于這般夸張。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宋言那一把火,那一股洪水給匈奴造成的損失,需要很多年才能緩緩恢復過來。
至于女真那邊,情況更慘。
宋言用的簡直就是絕戶計,一整個冬日過去,整個女真戶口減半,不管行至何處都能瞧見森森白骨。
而這,還是在宋言身上捆有枷鎖的情況下造成的,若是這寧國皇帝當真給了宋言北進的權力,鬼知道漠北草原和海西草原會變成什么模樣。
宋言必須死。
相視一眼,呼延屠和塔爾卡布都能看出對方眼神中的兇殘。
用力吸了口氣,兩人齊齊彎下了腰身,單膝跪地,雖不至于叩首,但姿態倒是比之前恭敬許多。
寧和帝身上的氣勢這才緩緩收回,重新坐于龍椅之上,又恢復了原本那種病懨懨的模樣,略顯慵懶的開口:“起來吧。”
吐了口氣,兩個使團二十四人這才緩緩起身。
“不知索綽羅和完顏廣智派爾等前來寧國,究竟所為何事莫非是為前段時間入侵寧國的事情賠禮”寧和帝揉了揉額頭,緩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