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洛玉衡當真就是昨日晚上的神秘女人?
明明是之前剛被否定的念頭,可此時此刻,卻在宋言的胸腔中不斷滋生,完全控制不住。宋言感覺整個身子都有些僵硬,脖子一點點又重新轉了回來,一雙眸子下意識凝視著面前的身影。
那身段,很是相似。
香味,也幾乎尋不到什么差別。
甚至就連踮起腳尖的姿勢,都是一般無二。
宋言感覺腦海中都是亂糟糟的,如果說洛玉衡真是那個女人……那這個家,豈不是要徹底亂了套?
便在這時,洛玉衡已將宋言額頭上,脖子上的汗珠擦拭干凈,身子后退一步,瞧見宋言古怪的盯著自己,臉頰微微泛紅:“怎么了?我臉上有花?”
宋言有些尷尬,輕咳兩聲以做掩飾:“娘親……”話剛說出口,便遭到洛玉衡沉默的凝視,宋言連忙改口:“嗯,小姑身上可是佩戴了什么香囊?”
“香囊?”洛玉衡一愣,然后低頭看了看腰間一個小布袋:“言兒是說這個嗎?這香囊可是有什么問題?”笑了笑:“里面裝的是茉莉花,還有一些旃檀,安息,蒼術,昨日天璇帶來,說是有人送給我的,便隨意放在臥房,今早起來,感覺味道還挺好聞,就系在了腰上。”
宋言搖頭:“倒是沒什么問題,只是感覺挺好聞的。”
心頭稍稍松了口氣。
洛玉衡是今日早晨才佩戴上的,那昨日夜里的女人應該就不是她了。
當然,也不排除洛玉衡撒謊的可能。
不過洛玉衡身上也瞧不出什么歡愉過后的痕跡,和尋常并無太多區別,想來應該只是單純想多了而已。
“天璇可有說,是誰贈予你的香囊?”宋言有些好奇。要知道香囊這種貼身佩戴的物件,在這個時代可是具有一定的私密象征,多是女子贈予心悅的男子。
不是能隨意贈送和接受的東西。
“倒是沒說。”洛玉衡搖了搖頭:“只說是一個女子贈予的,想來應該是宮中的某個妃子,感念我這些年照顧她的子女,才送了這么一個物件吧。”
這只是一件小事兒,洛玉衡也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兩人一道行至一處涼亭坐下。
洛玉衡面上的表情逐漸開始變的嚴肅:“言兒,這一趟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平陽?”
莫看宋言現在在平陽如日中天,地位奇高。
可一直留在東陵,到底不太合適。
一來,平陽還需要宋言繼續去經營,宋言在平陽很有民心,有聲望,但若是長時間不在平陽,現在所擁有的都會逐漸消散。
還有安州,只是剛剛拿下,局勢還不太穩當。
更有平陽安州的諸多官吏,若是沒了宋言在上面壓著,或許要不了多長時間,又會變成從前的模樣。
二來,現在的東陵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