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安靜的針可聞。
隨侍的宮女和太監一個個噤若寒蟬,自從宋言在朝堂上宰了楊和同和楚立誠之后,偌大朝堂權力盡歸寧和帝,皇宮之內也迎來一番大清洗,不知多少宮女和太監莫名其妙失蹤,幸存下來的一個個都老老實實,誰也不敢有半分造次。
當然,魏忠四人倒是和之前一樣。
他們是寧和帝心腹中的心腹,不管寧國究竟發生了什么,寧和帝對他們的信任也不會有半分削減。揮了揮手,魏忠讓一些宮女和太監退下,自己端了一杯茶,行至御案旁邊:“陛下,喝點茶潤潤嗓子吧,現在已經快子時了,您該休息了,駙馬爺可是叮囑過的,陛下現在最是不能熬夜。”
“睡覺沒什么著急的,再過兩年有的是時間睡覺。”寧和帝笑笑,然后將手里的密信遞給了魏忠:“看看咱這位駙馬爺,又給了朕什么驚喜。”
這樣的行為有些僭越,但畢竟是寧和帝允許的,加上魏忠跟在寧和帝身邊數十年,早在寧和帝還只是皇子的時候便侍奉左右,這感情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也就將密信接了過來,只是稍稍看了兩眼,魏忠臉上的表情也登時變的古怪起來。
好家伙。
長公主懷孕了。
還是侄女永安公主駙馬的娃兒。
這亂的喲。
“魏忠,你這件事兒朕究竟要如何處理?”寧和帝揉了揉眉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著問道。
魏忠便將密信放下:“陛下折煞老奴了,這是天家的事情,哪兒有老奴插嘴的資格?”
“你這老貨,讓你就,朕面前還藏什么拙?”寧和帝沒好氣的道。
魏忠便呵呵的笑著:“宋言身為永安公主駙馬,卻又染指玉衡長公主,實是對天家不敬,論罪當誅。”緊接著魏忠語調一變:“只是宋言畢竟于寧國有大功,這時候誅殺駙馬,會有苛待功臣之嫌。”
“老奴覺得,若是陛下不想誅殺宋言,可以下旨申斥。”
寧和帝瞪了魏忠一眼,這老貨還在和稀泥。
他想要問的是這件事嗎?
他想要問的,明明是將親妹變成義妹這件事好不好?
便在這時,魏忠抿了抿唇再次開口:“陛下,若是玉衡長公主順利產子,那便是燕王殿下之長子。”
寧和帝的眼睛倏地一下亮了。
是了。
宋言雖紅顏知己不少,然而目前有孕的唯有玉衡一人。
長子,無論什么時候意義都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