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帝國,武平城。
如墨的云層愈發低沉,仿佛要墜向大地,四周昏暗的可怕。
大雨依舊滂沱,武平城城門前的積水,已經徹底沒過腳腕,散發著詭異的血色。
此刻,天斗帝國的軍隊陣型無比凌亂,已經完全被星羅帝國的軍隊徹底撕開。
雖說他們在人數上,依舊遠超星羅帝國的士兵,可星羅帝國的士兵,個個如狼似虎,驍勇善戰。
哪怕是一名普通的星羅士兵,手持長刀。
刀光閃爍間,便有兩名甚至更多的天斗帝國士兵慘叫著倒下。
這般懸殊的戰斗力,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天斗帝國的士兵們喘不過氣來,心中更是早已被恐懼填滿,握著武器的手也止不住地哆嗦。
只是,他們一直受制于軍令,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戰斗。
而就在這時,一聲洪亮的‘全軍撤退,目標金城關!’如同一道赦令,劃破了這壓抑的戰場。
而聽到自己城主、將軍李景龍的命令,天斗帝國的士兵們,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慶幸。
隨即,他們紛紛轉身,不顧一切地朝著金城關方向逃竄。
一時間,血水四濺,有的士兵甚至因太過慌亂而被地上的尸體或是雜物絆倒,發出痛苦的悶哼。
但他們哪還顧得上疼痛,連滾帶爬地繼續奔逃,生怕晚一步就會被星羅帝國的士兵追上。
而作為主帥的李景龍,此刻騎在高頭大馬上,望著士兵們逃竄的背影……
仰天長嘆,浮現出一絲落寞,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臉上。
“此番大敗,我之過也……都怪我無法提前識破戴承風的計謀!”
而看著這一幕,戴承風眼眸微瞇,“朱炎聽令!”
“殿下。”
很快,朱炎騎著馬,來到戴承風身側。
“我命你率軍追擊天斗帝國殘兵,直至金城關三十里。”
武平城只是一座小城,而金城關則截然不同,那是天斗帝國與星羅帝國之間的關隘大城,其中光是駐軍就高達二十余萬。
自己這一萬人,哪怕再驍勇善戰,也絕對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因此追擊到金城關外三十里,已經是極限。
“是。”
朱炎雙手抱拳,隨即他有些猶豫道:“只是殿下,如果有人投降怎么辦?”
“投降?”
戴承風嘴角微微勾起,金色的眼眸殺意彌漫,“投降不殺,但是……”
“我不想聽到……有!人!投!降!”
說著,戴承風拍了拍朱炎的胳膊,“朱炎,我相信你應該懂本殿下的意思!”
“是,屬下明白!”
朱炎瞬間行了個軍禮,隨即勒馬轉身。
“之前朱凡跟我說,自家殿下殺性極重,我還不信。”
“畢竟殿下對待我們這幫手下如此之好,武安城內所有戰死將士的遺孀,可都得到了額外照顧。”
“這樣的殿下,怎么可能殺性重?”
“但現在,我特么是徹底信了啊!”朱炎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同時心中忍不住升起幾分慶幸,“幸好我朱炎對殿下絕無二心,不用跟殿下為敵……”
隨即,朱炎大吼一聲,“全軍集合,隨我追殺天斗帝國殘軍……血債血償!一個不留!”
“駕!!!”
…………
…………
…………
朱炎已經率軍遠去。
此刻武安城內,只剩下戴承風和朱凡,以及戴承風的親衛軍……曾經一千、如今只剩不到八百人的先登死士。
以及,李景龍!
“李老將軍,你不逃?”
戴承風看著對面坐在戰馬上,有些頹廢但是毫無逃跑之意的李景龍,好奇開口。
聞言。
望著對面少年風華的戴承風,李景龍眼中滿是苦澀。
“敗軍之將,喪家之犬而已,配不得將軍之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