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你往哪里逃!”
“想殺我?你還嫩了點!”
赤那臺持刀起身,彎刀橫在胸前,眼中兇光畢露。蒙虎也不廢話,長槍如暴雨般刺來。
兩人從騎戰變成了步戰,近身肉搏。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手握長矛的蒙虎自然占盡了上風,而赤那臺卻顯得左支右絀,刀光織成一片銀網,卻仍被槍尖劃破肩甲,鮮血頓時浸透戰袍。
“死吧!”
蒙虎抓住破綻,一槍直刺赤那臺心窩。生死關頭,赤那臺怒吼一聲,竟不閃避,任由長槍貫穿左肩,同時右手彎刀狠劈槍桿。
“咔擦”一聲,精鐵打造的槍桿應聲而斷。
赤那臺的兇悍讓蒙虎愣了一下,獰笑道:
“好,這樣才痛快!”
蒙虎棄槍換刀,赤那臺也從靴筒拔出匕首。兩人如同困獸般繞著圈子,尋找致命一擊的機會。
肩膀處的疼痛襲遍全身,赤那臺心知自己不能拖,率先發難,匕首直取蒙虎咽喉。蒙虎側頭避過,蒼刀橫掃對方腰腹。赤那臺扭身閃躲,匕首順勢劃向蒙虎手腕。蒙虎吃痛卻不退縮,左手如鐵鉗般抓住赤那臺持刀的手腕,右手刀柄狠狠砸在對方肘關節上。
“啊!”
赤那臺慘叫一聲,小臂以詭異的角度彎折,白骨刺破皮肉,面龐極度扭曲。蒙虎趁機一個頭槌撞在赤那臺面門,鼻梁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接連遭受重擊,赤那臺終于頂不住了,砰得往后一倒,不等他掙扎著起身,蒙虎的鐵拳就砸在了他的面門上:
“砰!”
“噗嗤!”
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赤那臺只覺得眼前一黑,再也沒有還擊的力氣。
蒙虎騎坐在赤那臺的身上,拳頭如雨點般砸落:
“這一拳是替山谷內戰死的兄弟打的!”
“這一拳是替無辜百姓打的!”
“這一拳是替張老漢和他的孫女打的!”
……
一拳接著一拳,蒙虎發泄著滿心憤怒,砸得赤那臺滿臉鮮血,早已神志不清。整片戰場為之一靜,只有蒙虎的怒吼聲在回蕩,如此血腥的場面令兩軍士卒鴉雀無聲。
殺神,此人宛如從地域爬出來的殺神!
“呼。”
蒙虎收了拳,提起刀,長出一口氣,居高臨下的看著奄奄一息的赤那臺,目光猙獰,厲聲揮刀:
“萬戶又如何!”
“給我死!”
“噗嗤!”
兇殘的一刀將赤那臺的脖頸直接砍斷,鮮血飛濺。
人頭落地的那一刻耶律烏戈的心臟驟然一縮,面色鐵青地說了一句:
“讓將士們撤回來吧。”
一直在兩側戰場鏖戰的羌兵回歸本陣,因為中路三千騎基本上損失殆盡,他們已經沒有繼續堅持的必要了。
尸橫遍野的戰場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曹殤與霍連城兩營兵馬一左一右,護衛中軍,血戰半日的虎豹騎軍卒端坐馬背,人人昂首挺胸,哪怕渾身鮮血、身負重傷依舊帶著一股殺意。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你再來千軍萬馬,他們也敢一戰!
蒙虎單槍匹馬沖出軍陣,在距離敵陣一箭之地時停了下來,將手中槍桿狠狠往沙土中一戳,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插在上面,血腥無比。
蒙虎策馬橫刀,仰天怒吼:
“誰敢與我虎豹騎一戰!”
吼聲如雷,滾滾轟鳴。
羌兵陣中鴉雀無聲,就連耶律烏戈都感覺喉嚨里堵了什么東西,說不出話。
何為萬人敵?
蒙虎也!
將臺之上的洛羽喃喃道:
“真乃虎癡啊。”
景豐十年秋,虎豹騎成軍之戰,主將蒙虎陣斬西羌萬戶赤那臺!
威震三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