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城內披甲巡邏的士卒比以前多了很多,半夜還經常宵禁,百姓們都知道這是在搜尋襲擊監牢的殺手。
但這些刺客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挨家挨戶、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任何蹤跡,畢竟并州城從中原往來的商賈太多了,出入的陌生人數不勝數,刺客混在人群中很難分辨。
漸漸的此事就被百姓們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喜慶的氛圍洋溢全城。
君墨竹大婚的日子到了!
在婚禮開始的前三天,城中搭起了一座演武臺。
隴西三州地處邊關,習武之人頗多,所以王家特地搞了比武大會為婚禮助興,并且開出了優厚的獎賞,吸引了不少人前來參加。
畢竟是隴西三大世家之二,婚禮怎么著不得熱熱鬧鬧?
前兩天便有許多人登臺比武,使刀的、用劍的、還有大斧頭、小錘子,十八般武器樣樣皆有,你方唱罷我登場,百姓們看得喝彩聲不斷。
第三天便是重頭戲了,因為今日上場的都是經歷過一輪淘汰賽的選手,不說人人武藝高強吧,起碼都有兩把刷子。
“咚咚咚!”
“比武開始!”
王彥之、君天嘯、君墨竹以及洛羽等人全都來到了現場助興,四周還坐著定州、并州大大小小的城主,百姓更是烏壓壓一片望不到頭。
“好熱鬧啊。”
洛羽唏噓不已,他在闕州可沒見過這么熱鬧的場面。
王彥之呵呵笑道:
“與民同樂嘛,百姓們天天只知道耕地種田,總得找點樂子解解乏。”
“還是王兄心思活泛啊,哈哈。”
君天嘯滿面春風,前陣子他還朝王彥之翻白眼,現在卻笑語不斷,自然是知道了三州結盟,推舉他爹當節度使的事。
王彥之輕笑一聲:
“今日有好戲噢,大家仔細看。”
最先登場的兩人一個使刀、一個用斧,使刀那人張牙舞爪,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風,甚是駭人。用斧頭的家伙身材壯碩,看起來很笨重,不斷后退躲刀。
王彥之嘖嘖稱奇:
“此人身手不錯啊。”
“未必啊。”
洛羽輕笑一聲:“此人刀法看似不錯,但都是花架子,腳步虛浮,根基不穩,反觀用斧主人雖然被逼得不斷后退,實則一直在積攢體力、尋找機會。
一旦出手,刀客必敗!”
幾人目露猶疑,并未提出反對意見,畢竟在場的只有洛羽會武功,自然是內行看門道。
“鐺鐺鐺!”
“砰砰砰!”
兩人連斗了十幾個回合,刀客看似占盡上風,可體力漸漸耗盡,果然被斧手抓住機會,一斧柄狠狠砸在了胸口上,刀客當場飛出去老遠,砰得往地上一栽,疼得直咧咧。
“彩!”
“喔喔!”
全場喝彩,斧手興奮地高高舉起雙臂,迎接眾人的喝彩。
王彥之佩服不已:
“還是洛兄眼光毒辣啊,哈哈,咱們也就只能看個熱鬧。”
“打打打!”
“誰再來!”
陸續有人登臺比試,斧手接連擊敗了好幾名對手,整個人得意揚揚,朝著臺下候場的選手高喝一聲:
“來,再來!”
恍惚間有種睥睨群雄的感覺。
“蹬,蹬,蹬!”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一道略顯消瘦的身影緩步登上演武臺,一襲黑衣在風中微微飄動,腰間斜跨一把長劍。
男子登臺的一瞬間,四周圍觀的百姓就安靜了下來,洛羽目光微凝,此人的氣勢讓他很是好奇。
一眼高手。
斧手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周圍的百姓怎么安靜了下來,皺眉問道:
“你是誰?為何前兩日沒見過你?”
黑衣劍客笑而不語,連劍都沒拔,只是輕側手掌:
“請。”
“狂妄!”
斧手冷笑一聲:
“裝神弄鬼!找死不成!”
“喝!”
連著幾場勝利讓他積攢了自信,三步前沖,率先發動進攻,雙手握斧猛然往下一砸:
“小子,吃我一斧!”
強勁的力道甚至帶起了陣陣破風聲,很是唬人。
可黑衣劍客不緊不慢地一側身形,斧鋒幾乎是貼著前胸滑了過去,緊跟著他右腳掌往前一伸,絆住了斧手的左腿,左肩順勢一轉,狠狠頂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