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死尸逐漸冰冷,鮮血順著磚石往四處流淌。
四周守軍全都傻眼了,一道又一道黑甲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躍過墻頭、穩穩落地,一柄柄明晃晃的大刀在月色之下散發著寒光。
黑夜昏昏,毛骨悚然。
死亡的味道令人窒息!
“敵襲,敵襲啊!”
黑臉都尉率先回過神來,尖叫嘶吼:
“擊鼓,闕州軍偷襲了!”
“所有人拔刀,隨我迎戰!”
只見他強壓住心中的恐懼,抄起一柄樸刀沖向了徐松,縱身一躍:
“吃老子一刀!”
蒼刀在徐松手中輕顫,刀尖斜指地面,面無表情。
黑臉都尉的樸刀挾著風聲劈頭斬下,威勢確實不凡,宋骨本人是悍匪出身,麾下將校大多也是從各地招攬來的土匪強盜,個個都是滾刀肉。
徐松卻不退反進,身形一矮,蒼刀自下而上一滑:
“鐺!”
兩刀相撞,火花迸濺,強勁的反震力逼得黑臉都尉身形一顫,雙臂發麻。
徐松手腕一翻,蒼刀如順著樸刀刀背滑下,直削都尉握刀的手指。黑臉都尉大驚,急忙撤步后仰,卻見徐松突然變招,刀勢一轉,橫斬向他的腰腹。
“這,好快的刀!”
黑臉都尉倉促間將樸刀豎擋,又是一聲金鐵交鳴,虎口瞬間崩裂,心中駭然,徐松之強悍遠超想象。
徐松腳步忽變,整個人如鬼魅般繞到都尉左側。蒼刀劃出一道銀色弧線,直取都尉脖頸,一連串的招式逼得黑臉都尉手足無措,忙不迭想要躲,可寒芒已至!
“咔擦!”
一聲脆響,手中樸刀應聲而斷,蒼刀在他絕望的目光中狠狠砍中了自己的胸口:
“噗嗤!”
黑臉都尉瞪大眼睛,半截樸刀當啷落地。他低頭看著沒入胸口的刀鋒,喉間發出咯咯聲響。
徐松手腕一擰,刀刃在血肉中轉了半圈,隨即果斷抽出。鮮血噴濺在黑色甲胄上,死尸轟然倒地,激起一片塵土。
電光火石的交鋒,血腥慘烈的死尸讓敵軍鴉雀無聲,眼神中只剩恐懼。
徐松甩去刀上血珠,抬眼望向剩余守軍,聲音平靜卻令人膽寒:
“降者可活,負隅頑抗者死!”
“咻!”
尖銳的破風聲瞬間劃破云霄,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成一團絢麗的火光,隨即便是戰鼓聲與嘶吼聲在夜空中交織:
“闕州軍,闕州軍進來了!”
“迎戰,快迎戰啊!”
“咚咚咚!”
“殺啊!”
今夜的青嵐關注定不再平靜!
……
震天的喊殺聲驚醒了無數軍卒,更驚醒了睡夢中的宋骨。
他騰地一下就從床上躍起,身邊躺著一名膚白貌美的青樓女子,春光乍現,只不過女子被外面的喊殺聲嚇得花容失色:
“將,將軍,怎么了這是。”
“你在這待著,老子出去看看。”
宋骨心知不妙,急急忙忙地披上衣袍走了出去,將軍府內已經亂成一團,衛兵們正在集結,人人神色慌亂。
“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骨怒喝一聲:
“是不是有人襲擊城防!”
“將,將軍!”
副將連滾帶爬地沖了過來:“闕州,闕州軍入城了!”
“什么!”
宋骨的表情豁然大變,一手揪住了他的衣領,破口大罵:
“怎么可能,不是安排了數百守軍值夜嗎?為何城門這么快就被攻破了!一群廢物!”
“先登營,是先登營!他們悄無聲息地就爬上了城頭,守軍根本沒有防備。”
副將哭喪著臉道:
“城門已經失守,大批騎軍涌入城中,咱們的兵馬根本就不是闕州軍的對手,一觸即潰,許多軍卒當場就跪地投降了。”
宋骨蒙了,只覺得腦袋天旋地轉,青嵐關不是可以守三個月的嗎?怎么三個時辰都沒守住?
闕州軍真的是神兵天降?勇不可當?
“將軍,咱們該怎么辦啊!”
副將急赤白臉地哀求道:
“實在不行就撤吧,先撤出去再說,青嵐關肯定是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