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慶城城東
曾康、彭安等一眾武將急急忙忙地登上了城頭,城外果然出現了一支騎軍,黑甲茫茫,足有數千之眾,四處游弋,渾然沒有將城內守軍放在眼里。
“這是,曳落軍!”
認清了旗號,眾人面色陡變,當初曳落河一戰,曹殤、霍連城五千兵馬拼掉西羌八千騎,以少勝多名震三州,何人不怕?
“他們怎么會從川慶城背后出現?”
彭安滿臉震驚:
“難道,難道說他們是從山路中偷過的?不可能啊,山路中有咱們提前設下的哨卡,若是闕州軍入境,一定會發信號示警的。”
“只有一種可能。”
曾康的拳頭微微攥緊:
“他們悄無聲息地拔掉了哨卡,而后輕騎突進繞到了川慶城背后。”
“媽的,沒想到被他們鉆了空子。”
彭安略加思索,急聲道:
“將軍,是不是立刻發信號示警,讓桐鄉、河鄉兩地的駐軍前來救援?咱們前后夾擊,或許可以先吃掉曳落軍,重創敵方士氣。”
“嗯,倒是個好主意。”
“嗚!”
“嗚嗚!”
就在眾人疑慮之間,曳落軍中響起了漫天號角聲,一隊精騎飛奔出陣,直抵川慶城外,為首一名黑甲武將朗聲喝道:
“我是曹殤,城頭上的諸位將軍應該聽過我的名字!”
朗喝聲滾滾如雷,守軍面色皆變,他就是曹殤啊,名動邊關的狠角色。
曹殤輕輕一揮手,身披騎卒就扔出了一個包袱,兩顆血淋淋的人頭滾落在地:
“這是桐鄉、河鄉兩城主將的首級,從現在開始川慶城就是一座孤城了!”
“怎么可能!”
曾康眼眶一突,曳落軍不僅從小路悄無聲息地繞道己方身后,竟然還不費吹灰之力攻克了桐鄉、河鄉兩城,動作之快令人始料未及。
曹殤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誰說一定要休整數月才出兵的?早在定襄城收復的當天,曳落軍就已經全軍開拔,從山路中穿行,直插并州境內,橫掃兩城!
守軍隱隱開始騷亂,不少人都有些怕了,曾康見狀不妙,趕忙喝道:
“何人敢出戰,滅一滅敵軍的風頭!”
“末將愿往!”
偏將李六蛋邁步而出,殺氣騰騰:“正好讓我領教一下曹殤有何了不得之處!”
“好氣魄,不愧是本將麾下。”
曾康大手一揮:
“擊鼓,為李將軍助威!”
“咚咚!”
“咚咚咚!”
戰鼓如雷,城門洞開。
李六蛋騎著一匹黃驃馬嘶鳴著沖出,他手中長矛在晨光中劃出一道銀弧,直指曹殤咽喉:
“曹賊受死!”
“呦呵,竟然還敢出戰。”
曹殤譏諷一笑,不避不閃,黑色鐵槍橫架胸前,槍矛相擊迸出火星。李六蛋只覺虎口發麻,面色凝重了許多,心中詫異,曹殤的臂力竟如此驚人。
“你啊,功夫不太行。”
曹殤嘴角噙著冷笑,突然催動戰馬加速,長矛化作數道殘影,快如迅雷地刺向對面。李六蛋慌忙格擋,槍桿相撞的悶響接連不斷,手臂越發麻木。當第三記長矛當頭劈落時,李六蛋手中的長槍竟被震得脫手飛出,在黃土中激起一蓬煙塵。
“壞了!”
曾康面色抖變,扶著墻垛的手掌布滿青筋,眼睜睜看著曹殤槍勢突變,自下而上斜挑,李六蛋的皮甲在槍尖前如同薄紙,矛尖穿透肋骨的悶響過后,黃驃馬上只剩個搖搖欲墜的血人。
“撲通!”
死尸倒地,滿城皆驚。
“身手也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