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給我放箭!”
“嗖嗖嗖!”
街巷兩側涌現出無數弓弩手,拼命放箭,密集的箭雨幾乎覆蓋了整條街巷,不分彼此亂射一通,無數百姓在哀嚎聲中倒下,場面極為恐怖。
“該死的,你們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寧磊忍不住破口大罵,一手頂著盾牌向前一邊怒吼道:
“救百姓,跟著我往前沖!”
數以百計的隴西悍卒躍出人群,用血肉之軀以及盾牌掩護百姓后撤,寧天朔沖得最快,一個健步就沖出人群,手中盾牌接連隔開好幾支箭矢,狠狠撞向閬軍陣中。
“天朔小心!”
“砰砰砰!”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兩名叛軍竟然被他迎面撞倒,撲倒在地的寧天朔順勢揮刀,直接向右側閬軍的下三路砍去,刀鋒這么輕輕一劃便有好幾人哀嚎聲倒在地上。
“殺了他!”
四五名悍卒齊刷刷地撲了過來,寧天朔一手盾一手刀,猶如猛虎入羊群橫沖直撞,愣是殺得周圍閬軍紛紛潰退。
“好小子。”
寧磊十分欣慰地點點頭:“不愧是我的種,厲害!頗有我當年的風范啊。”
邊上的副將打趣道:
“頭,您就別吹了,天朔比你十八歲的時候可厲害多了。”
“哈哈哈。”
寧磊朗笑出聲:
“兒子強過老子,好事!”
“眾將士,給我殺光這群畜生!”
第一軍數千悍卒一擁而上,和閬軍沖殺在一起。可打著打著他們就發現不對勁了,周圍的閬軍越來越多,何止一兩千人?幾乎多了一倍,不知不覺間他們好像已經被圍住了。
“媽的,城中應該只有四五千守軍才對啊,怎么可能全聚集在這。”
寧磊罵罵咧咧的,順勢一拳頭砸在對面閬軍的臉上,順勢揪住他的衣領,蒼刀往脖子上一架:
“說,你們是從哪兒調過來的兵!”
打一開始寧磊就覺得這群人古怪,明明穿著軍服甲胄拿著兵器,但好像沒經過任何操練,倒像是剛抓起來的壯丁。
那家伙嚇破了膽,渾身發抖:
“小的,小的不是兵。”
“什么?不是兵?”
寧磊的眉頭皺了起來:“那你們是什么人?”
“死囚,小的是監獄里的死囚。官軍給我們發了刀劍,說是殺一個隴軍就能放了我們。”
那人哭喪著臉,不停地求饒:
“將軍饒命,饒命啊。”
“噗嗤!”
寧磊一刀就割破了他的咽喉,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冷冷盯著遠處的南宮濤:
“好手段啊,竟然糾集數千死囚作戰,看來你們還真是走投無路了。”
“只要能殺了你們,什么手段都可以!”
南宮濤放聲大笑:
“實話告訴你,這里總計有五千兵馬,而你們兵分四路攻城,只要滅掉你第一軍,其他三路兵馬就會驚駭潰退!
聽說寧將軍父子同在軍中,今日就送你們父子倆一起上路!”
其實說這番話南宮濤自己也沒底氣,可瀾州城墻已破,葉青凝只能想出這個方法奮力一搏,爭取時間,吃掉第一軍總比束手就擒要好得多?
“你做夢!”
寧天朔一個健步沖到父親身邊,緊握彎刀:
“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也敢與我第一軍抗衡?”
“哈哈,好樣的兒子!”
寧磊大笑一聲,刀鋒指向南宮濤:
“父親去殺光其他叛軍,他交給你了,敢不敢?”
南宮濤可是正兒八經的悍將,但寧天朔才是一個剛入軍伍的百戶,兩人的身份是云泥之別。
年僅十八歲的寧天朔渾身肌肉鼓脹,戰意在胸膛中燃燒,惡狠狠地點頭:
“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