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夏末時節,空氣中依然彌漫著一股燥熱的氣息,就連山中鳥獸都不愿意動彈一下,不聞半點嘶鳴,兩側山谷光禿禿的巨石更令人覺得死氣沉沉。
急促的鼓點聲驟然作響,風嘯口一掃往日的沉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肅殺,冷厲!
“全軍列陣,準備迎戰!”
“轟!”
第一軍第一營總計千人,前排步卒頂住盾牌,列陣如墻,后排精銳高舉長槍,緊握彎刀,人人面色悍然,全無懼意。
對面的數萬閬軍面帶不解,這些隴軍瘋了吧,區區幾千人就敢阻攔三萬大軍,腦子瓦特?
關程面無表情,拔刀前舉:
“大軍進攻,給我殺!”
“步卒出陣,進攻!”
“轟轟轟!”
隨著一聲令下,三千人的步卒方陣邁步前行,同樣是盾牌長槍高舉,穩步向前推進。對于風嘯口的地形而言,三萬人不可能完全鋪開,三千人展開進攻已經是極限。
“弓弩手,放箭!”
“嗖嗖嗖!”
兩軍幾乎是同時放箭,漫天箭雨傾瀉而下,但第一軍并未動用神機連弩。
箭矢紛飛,時而有鮮血飛濺,不過有盾牌在手,兩邊的傷亡都不大,只有倒霉蛋會被一箭正中胸口,倒地斃命。
兩軍大陣就這么緩緩靠近,一方攻,一方守。
閬軍在前指揮的是一名馬臉偏將,一面舉著盾牌遮擋箭矢,一面怒聲嘶吼:
“殺,殺,都給我往前沖!”
最前排的步卒邁步狂奔,然后頂著盾牌往前一撞:
“鐺鐺鐺!”
兩邊的盾牌狠狠撞在一起,金鐵交鳴,一桿桿長槍從盾牌的縫隙間遞出,用力刺向對面。
“蹬蹬蹬!”
寧磊身為主將自然親臨第一線,一桿長槍在手從兩面盾牌的縫隙間遞了出去,鐺的一聲便撞得對面步卒手骨盡碎,盾牌裂成幾塊,強勁的反震力讓敵軍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當場斃命。
“喝!”
寧磊緊握長槍,左右一掃,將兩翼敵軍撞得吐血而飛。
“補上去,給我補上去!”
“殺!”
撕開的缺口很快便有人補齊,閬軍嘶吼著往前涌,兩邊就是不停地出槍收槍,能戳死就戳死,捅不死就接著捅。
如此地形,步卒交戰沒什么好講的,就是比狠斗勇,誰的陣型先崩潰誰就輸!
一名虎背熊腰的閬軍怒吼著往前沖,此人一看就是老兵,出槍力道十足而且角度精妙,剛剛好捅進了兩面盾牌的縫隙。
“哼,隴軍的雜碎。”
瞧見長槍入陣,這家伙面目猙獰,再度用力前捅:
“給我死!”
“喝!”
可一用力他就發現不對勁了,長槍好像被什么人給抓住了,完全動不了。
他愕然抬頭,恰好看見了寧天朔冰冷的面龐,左手猶如鐵鉗一般牢牢扣住槍桿。寧天朔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譏笑,猛地用力一拽,壯碩的敵軍竟然被扯出了己方大陣,踉踉蹌蹌地倒向寧天朔。
“噗嗤!”
壯漢的眼中本能的閃過一抹慌亂,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到一道寒光從眼前閃過:
“噗嗤!”
一刀封喉,鮮血飛濺。
“開陣!”
面對敵人的重重槍陣,寧天朔竟然一手持盾一手握刀,獨自一人殺了出去:
“喝!”
只見寧天朔身形如虎,刀光似電,腳掌在地面一蹬,整個人幾乎是彈射起步,兇悍無比地撞入敵陣。先是左臂鐵盾格開三桿突刺而來的長槍,而后右腕順勢翻轉,彎刀劃出一道凄厲弧光,最前排三名閬軍喉間同時噴出血箭。
“殺!”
寧天朔怒吼聲壓過戰場喧囂,刀鋒劈開一面包鐵木盾,將盾后士兵連人帶甲斬成兩段。滾燙的鮮血濺在他冷峻的面龐上,更添幾分猙獰。
周圍閬軍完全蒙了,尼瑪的不是我們進攻嗎,你怎么一個人殺進來了?
“攔住他,快攔住他!”
馬臉偏將聲嘶力竭地怒吼,十余名槍兵結成半圓陣型圍攏而來,不要命的刺槍,打算將寧天朔捅成血窟窿。
寧天朔絲毫不懼,鐵盾斜向上頂,撞得當先三名槍兵下頜碎裂。接著彎刀貼著盾緣橫掃,六條腿齊膝而斷,慘叫聲中血霧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