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敢,我敢。”
既然話已經說開了,月青凝也沒什么好怕的,冷笑道:
“當年你們兩欠我的,我會一點點討回來!”
“很好。”
月臨寒并沒有發怒,而是輕笑一聲:
“剛剛那句話我送給你,奉陪到底!”
……
月臨寒帶著禁軍護衛走了,兄妹倆時隔多年再次相見并沒有其樂融融的景象,反而是劍拔弩張,不歡而散。
這一幕被遠處的南宮牧盡收眼底,他雖然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但明顯感受到氣氛很差。
實在忍不住的他終于看向柳涯: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皇室子弟之間怎會有如此深仇大恨?”
如果月青凝是男的他還可以理解,皇室子弟之間為了爭奪太子之位,一心致對方于死地情有可原,但一個女子,還是最小的妹妹,何必走到這般地步?
“唉,其實這在朝堂上不是什么秘密。”
柳涯苦笑一聲,緩緩道來:
“當年公主殿下的母妃只是一個小小宮女,無意間被皇帝寵幸,竟就有了生孕,而后便被封為嬪妃,誕下九公主。
其實這本是一樁喜事,皇室添個公主,宮女成了妃子,皆大歡喜。
但事情壞就壞在三皇子和七皇子的母妃容貴妃當時也有身孕,即將為陛下再生一子。
結果九公主出生,容貴妃卻難產,孩子沒保住。
所以容貴妃就覺得是九公主的降生奪走了她孩子的氣運,是她們母女倆害死了她的第三個孩子。
從那之后容貴妃便一直針對她們母子倆,想置其于死地,她本就深得帝心,多次在陛下耳旁吹枕邊風,久而久之公主殿下她們母子倆自然就不受寵了,甚至有一段時間還被逐出了皇城,在宮外生活。”
“原來如此。”
南宮牧默然點頭,這分明就是無妄之災啊,可又有什么辦法呢?
這天下弱肉強食,皇城之內何嘗不是如此?
只能怪自己命不好罷了。
眾人沉默間,月青凝重新回到了騎隊中,神情很平靜,好像早就猜出此次回京不會那么輕松。
“咳咳。”
柳涯輕聲問道:
“公主殿下,您是先入宮面圣還是先回府?”
“父皇若是想見我,早就派人來迎了,如今來的是月臨寒,入宮就是自討沒趣。”
月青凝馬鞭一揮:
“走吧,先回去看娘!”
……
眾人一路疾馳進了京城,穿過擁擠的人流直奔城西一角。
受不受寵在這一點就能看出來,明明是妃子,可月青凝與娘親卻不住在宮里,而是在宮外單獨建了一座府邸。
旁人覺得這是莫大的冷落,可月青凝卻覺得極好,反正她很討厭宮里的氛圍,更討厭那些趨炎附勢、爾虞我詐的小人嘴臉。單獨居住反而舒坦自在。
可等騎隊駛入府邸所在的那條街巷時眾人卻發現不對勁了,因為府門口竟然高懸白旗,屋檐上挑著大白燈籠,府中的婢女下人全都跪在門口。
一向心如止水,波瀾不驚的月青凝第一次出現了慌亂、驚恐的神情。
戰馬還沒停穩,月青凝就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呆若木雞地看向府內。
靈堂,是娘親的靈堂。
月青凝如遭雷擊,顫抖著發問:
“怎么,怎么回事?”
跪在地上的婢女瑟瑟發抖:
“娘娘,娘娘在三天前,病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