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錯。”
楚瀾長嘆了一口氣:
“沈家在奴庭三州威望極高,沈姑娘被抓的消息傳出之后有不少義士前來劫獄,襲擊監牢和軍牢,但全都是有去無回,死得干干凈凈。
最多的一次有將近兩百人出手,第二天便全成了無頭死尸掛在城門口。
慘啊。”
“墨冰臺的人出手了嗎?”
“沒有。”
君墨竹輕輕搖頭:
“為了避免暴露,墨冰臺的人一直未動,等待機會。”
“很好。”
洛羽冷聲道:
“眼下羌人定然以為我還在京城養病,防備應該會稍微松懈一點。但只要我們一動,羌人就會有所察覺。
所以想要救人,我們就只有一次機會!”
君墨竹與楚瀾面色凝重,沒錯,他們就只有一次機會,第一次出手若是不成功,那就會陷入無數羌兵奴軍的瘋狂圍剿之中。
“只有一次機會啊。”
洛羽喃喃道:
“要么成,要么死!”
……
涼州城正中央有一座府邸,占地遼闊,富麗堂皇,四周圍墻高聳,從外圍看只能隱約見到高聳的樓宇。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府邸了,應該算是一座宮殿。
這是羌人強征民夫,在當年涼國皇城的舊址上建起來的,每一次羌人派往奴庭的主事之人就住在這里。
耶律昌圖作為西羌大汗最小的兒子,自然深受喜愛,早早便被任命為奴庭都元帥、行軍大總管,主管三州軍政大權,享福來了。
沒錯,在所有羌人看來這就是享福。
因為奴庭沒有戰事、又不需要面對底下部落的反抗,在奴庭是說一不二的土皇帝,不是享受是什么?
富麗堂皇的大殿內,一名相貌清秀的年輕男子斜靠在金黃色的太師椅上,懷中還摟著一名年輕貌美的婢女,時而挑逗輕笑,淫笑連連。
此人便是大羌國的十三皇子,楚瀾口中荒淫無度的耶律昌圖。
一左一右還站著兩人,相貌都很年輕。
左邊那位面色冰冷,人如其名:
冷千機。
此人身著一襲烏黑袍服,色澤沉如暗夜,仿佛將周遭光線都吸入其中。面色蒼白冰冷,透著一股常年不見日月的陰翳。
狹長的雙眼眼尾微微上挑,眸色淺淡,看人時總帶著一種毒蛇審視獵物般的冰冷與算計。
右邊的自然便是第五長卿了。
與冷千機的陰寒不同,第五長卿身姿挺拔,如孤松獨立,一身青衫熨帖合身,平添幾分雅致。
這青色并非鮮亮奪目,而是沉靜如雨后天際,內斂而深邃,恰如其人。
面容更為清俊,膚色透著一種冷玉般的潤澤。眉形疏朗,那雙眼瞳顏色極深,近乎墨黑,看人時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只是靜靜站在那里,周身便散發著一種沉靜的氣場,仿佛周遭的喧囂與殿內的奢靡都與他無關。
那不是故作清高的孤傲,而是一種自信從容,仿佛天地萬物、人心詭譎,早已在他心中推演過萬千遍。
正如那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