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奴軍將領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已經按照大人的吩咐,盤查每一名入城的百姓,只要發現女子統統扣下,斥候也全部撒出去了,密切關注可疑人員,只要發現不對勁的全都抓了。”
“山間小路呢?”
“每一條山路都已經派兵駐守,布卡設防,三十人一隊,配響箭為號,只要發現洛羽定會第一時間發信號示警!”
冷千機緩步上前,眉宇微挑:
“確定每一條山路都派兵了嗎?若是有所疏漏,后果你應該明白。”
奴軍將領嚇得一哆嗦:
“請大人放心,小的在此地待了十幾年,山中每一條路都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漏!”
“很好,下去吧。”
眾將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一群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耶律昌圖罵了一句,冷千機趕忙說道:
“請殿下放心,卑職不僅讓他們帶了響箭,還讓軍卒隨身配備了竹哨,雙重保險,只要洛羽露頭,絕無可能悄無聲息地離開。”
“嗯,這才像樣。”
耶律昌圖緩緩起身看向遠方:
“你倒是真能跑啊,但我看看你有什么辦法離開嘉隆關,就算你真的肋生雙翅,本殿也要將你永遠留在奴庭!”
……
深冬的夜色如墨,嘉隆關外的山林死寂一片,唯有朔風刮過光禿禿的枝椏,發出鬼哭般的尖嘯。氣溫驟降,呵氣成霜,就連泥土也凍得硬如鐵石。
一條蜿蜒于山間的羊腸小道成了林中唯一可見的路徑。小道中央,簡陋地用鹿角設下了一道路障,旁邊生著一堆半明半滅的篝火,火苗在寒風中不斷晃動,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十余名奴軍士兵蜷縮在火堆旁,裹著不甚御寒的棉甲,槍矛隨意地靠在障欄上。他們跺著腳,搓著手,低聲咒罵著這見鬼的天氣和更見鬼的差事。火光跳躍,映照著他們凍得發青的臉。
松懈,懶散的布防。
然而,就在道路兩側更深、更暗的枯木林與嶙峋亂石之后,卻潛藏著截然不同的殺氣。
十余羌兵精銳如同蟄伏的惡狼,無聲無息地融入了陰影。他們身著更適合隱蔽的深色皮襖,鐵盔下的眼睛銳利如鷹隼,沒有絲毫懈怠。冰冷的刀鋒出鞘半寸,強弓勁弩已然就位,箭簇在微弱的月光下偶爾閃過一絲幽冷的寒芒。
弓弩布設的角度都經過計算,彼此形成交叉,確保能夠覆蓋整個山路。
羌兵冰冷的視線死死鎖定著下方那看似毫無防備的山道,以及更遠處可能傳來動靜的黑暗。他們的手指就搭在弓弦或是響箭、竹哨之上,肌肉緊繃,隨時準備暴起發難。
很明顯,一隊三十人的伏兵有半數奴軍和半數羌兵組成,耶律昌圖壓根就信不過那些廢物。
擺在山道中央的奴軍只不過是誘餌罷了,真正的殺機自然來自兩側山林間的羌兵!
一名羌兵手掌凍得僵硬,小心翼翼地往手心哈了口熱氣,微弱的暖流稍微讓他舒服了點,但還是擋不住寒風順著衣領灌入胸膛。
冷啊,太冷了。
得虧是精銳,不然早就得罵娘了。
“嘎達!”
突然,后方的黑暗中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像是小石子滾落在地。
黑臉羌兵陡然一扭頭,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漆黑的夜,刺骨的冷!
以及即將到來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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