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后說話的嬴佑話音落下,整個祭臺之上頓時秋風大作,卻并不怎么令人難受,就只是輕輕吹打在眾人的身上,似是秦國的歷代先君在回應著祭臺之上的三代人。
大秦,風起。
祭臺之上的大臣和其余的贏氏子弟此刻也已經跪倒了一片,扶蘇和嬴佑仍舊是保持著那個躬身行禮的姿勢,但嬴政卻仍舊是站著,如今也只有他嬴政有這個底氣好端端的站著了。
嬴政一生攻滅六國,使天下凝一,書同文,車同軌,一統度量衡,北拒匈奴,南征百越,大秦在他的手上迎來了巔峰,天下也在他的手上迎來了巔峰,所以如今他有這個資格站在這里祭拜大秦的先祖。
功蓋三皇,德超五帝,又豈是一句狂言?就只是個事實而已啊。
在祭拜完祖先之后,嬴政忽然轉過身來,看著祭臺之下的大秦銳士們,將手中的秦王劍指向一旁,開口喊道:“風!”
嬴政只說了一個字,做了一個動作,可回應他的卻是臺下大秦銳士的瘋狂。
“風!風!風!”
砰!砰!砰!
臺下的大秦銳士并未事先彩排什么,此刻卻是不約而同的為嬴政這位皇帝陛下奏起了屬于他們這群軍人的樂聲,以盾做鼓,以劍為槌,在天地間演奏著獨屬于他們的鼓樂。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嬴政忽然開口唱起了秦國的無衣,這一首無衣,在大秦的軍中流傳很廣,早已成為了他大秦的軍歌。
此刻一場祭祀,卻是在嬴政的帶動之下好似變成了閱兵一般,底下的大秦銳士們紛紛附和著自己的皇帝陛下。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一曲無衣唱罷,嬴政朝著底下的大秦銳士們豪氣干云地喊道:“大秦的勇士們,今日朕不光要祭拜我大秦的祖先,也要敬給你們!”
“昔年我大秦奮六世之余烈方有今日之一統,可卻鮮有講我大秦的將士如何,昔年趙國的邯鄲城下,死我大秦多少將士,有多少人沒活著看到邯鄲城破,趙國國滅的那一天,有多少人到死都還在盼著攻破邯鄲!”
“還有征楚之將士,二十萬人埋骨沙場,無數鐵衣裹枯骨,他們當中又有多少人盼著我大秦能攻破楚國,朕今日不光要敬活著的各位,同樣要祭奠那些死去的將士英靈!”
“諸位與我大秦的歷代先祖一般,都是我大秦能走到今日的基石,朕這個皇帝很少謝人,可是今天朕很想說一句,我大秦謝過諸位,我嬴政謝過諸位!”
“大秦萬年!陛下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