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佑的咆哮聲響徹天地,頭曼聽后面目猙獰,用僅剩的一條胳膊抽出了腰間的馬刀,“大匈奴的勇士們!沖鋒!”
此話說完,頭曼這條老狗自己一人沖出,這是他這么多天以來頭一次自己親自上陣,而他的身后,那些還跟隨著他的匈奴騎兵也都沖了上來。
而老字營這邊,無需多言,隨著嬴佑馬蹄一動,其余的人也都跟著動了,仍舊是那個鋒矢陣型,只不過這一次,站在最中間的人,從老百將換成了嬴佑。
嬴佑和頭曼二人此刻各自面目猙獰,雙目血紅,二人各自有著必須殺了對方的仇恨。
對于頭曼來說,自己的一條手臂,自己的兒子烏勒,自己的大將鐵木爾,全都死在了嬴佑這位大秦長孫的手上,所以他必須砍下嬴佑這顆大秦長孫的腦袋!
而對于嬴佑來說,孫五,蔣泉,姚進等等戰死的秦軍,還有歷年來屢次遭到匈奴劫掠的邊疆百姓,全都是因為頭曼所率領的匈奴人而死,故而他答應了老百將,要親手砍下頭曼的腦袋
他不會食言!
雙方開始進行碰撞之前的箭矢交換,匈奴人的人數極多,自然射出的箭矢也極多,此刻一片箭雨懸掛在秦軍頭頂,可秦軍并未因此去躲什么,因為一躲,陣型就散了。
中箭便中箭,死了便死了,活下來的兄弟會替他們殺光匈奴人的,這是每一個老字營秦軍心中的想法,此刻他們胯下的戰馬被他們催動到了極致,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匈奴人奔襲而來。
最兩翼的騎兵盡數中箭陣亡,甚至就連跟嬴佑沖在最前面的許七都是中了一箭,箭矢竟是直接射在了這位秦軍漢子的眼球上。
許七中箭之后一個后仰,強撐著自己的身體沒有讓自己落馬,接著用手抓住箭桿,猛地一拔將箭矢連同眼球一起拔了出來,“老子還有一只眼,來!”
在劇烈的疼痛之下許七大喊了一聲,同時再次以極快的速度彎弓搭箭,直射一名跑在最前面的匈奴人,那名匈奴騎兵中箭,應聲落馬。
而秦軍的箭雨則是全都射在了匈奴人前鋒與后續部隊的連接處,沒讓匈奴人的前鋒收到半點損傷,但卻是讓后續的匈奴騎兵的馬蹄停下片刻。
也就是在這片刻功夫,已經不到四千的老字營騎兵直接與匈奴人的騎兵碰撞在了一起,兩拳相撞,秦軍的拳頭,毫無疑問地打碎了匈奴人的拳頭。
兩支騎兵沖撞在一起,只是一次碰撞,這支匈奴人沖在最前面的前鋒就如同先前的匈奴人一樣,被老字營徹底撕了個粉碎,根本無法阻攔老字營繼續沖鋒的馬蹄。
前鋒之后,便是頭曼所在之地,這位匈奴單于到底是沒敢沖在最前面,可是此刻保護他的前鋒部隊已經在一個瞬間就被老字營突破,于是這條老狗就這么裸.露在了老字營的秦軍面前。
“頭曼老狗!爺爺來了!”在先前的碰撞之中,嬴佑的小腹挨了一刀,此刻血流不止,嬴佑卻是未管,并未停下沖鋒的馬蹄,仍舊是朝著頭曼沖了過來。
頭曼看著嬴佑和他身邊簇擁著的老字營秦軍朝自己沖來,雙眸欲裂,他無法想象這些老字營秦軍憑什么爆發出這么強大的戰斗力?
明明他們已經連續作戰了那么多天,是一支疲憊之師,明明他們的人數那么少,自己這邊是他們的十倍還多,可憑什么他們能這么輕松地撕開自己的防線,憑什么?!
可回應頭曼的,只有秦軍那無比冰冷的箭矢和兵峰,其實若是頭曼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秦軍的這一輪沖鋒,付出的代價絕不算小,因為只是這一輪沖鋒,他們便損失了整整千人。
此刻他們的人數已經不到三千,換來的便是殺到頭曼眼前的機會,三千人仍舊保持著那個已經有些殘缺的鋒矢陣型,像是一把崩了無數口子的秦劍,仍舊是毫不猶豫地朝著頭曼砍了過來。
他們老字營這把秦劍,此刻劍鋒之上滿是缺口,但都不重要了,哪怕他們這把最鋒利的秦劍徹底折斷,他們也要砍了頭曼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