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信陵君曾經在邯鄲之戰時竊符救趙,讓數以萬計的秦軍埋骨在邯鄲城下,而后又親手締造了一次合縱之舉,可最后卻是無功而返,而這位信陵君最后的結局
是被當時的魏王賜死,以一杯毒酒了卻了此生,這在當時被許多人引為憾事。
嬴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接著又朝一旁的張良笑言道:“魏無忌曾在我秦國邯鄲之戰時竊符救趙,讓我秦國吃了好大的虧,可他為什么要竊符呢,不還是因為他魏國的國君昏聵嗎...”
“唇亡齒寒的道理,數百年前便是已經有人講過了,可憐這魏國的國君卻是死到臨頭還不知道,也是可笑,連累他魏無忌寧可搭上一個竊符的名聲也要去救趙國,此人無論是手段還是做事之果決,皆是一流。”
“最終他也做成了他想要的目的,讓我秦國損失了不知多少將士在那邯鄲城之下,讓我秦國丟掉了多少我秦國將士用血拼出來的土地,可便是這樣的人物,到頭來卻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你說可笑不可笑?”
“如今時過境遷,魏國已經沒了,可即便是魏國還在的時候,又有幾個魏國的人能記得他魏無忌呢?反倒是今日我秦國來祭拜這位昔日的對手,昔日的仇敵,真是可悲啊。”
話音落下,嬴佑從許七的手上接過一個水囊,里面裝著他秦國的烈酒,嬴佑將酒水倒在了魏無忌的墳前,嘴里幽幽說著:“信陵君,你雖是我秦國的仇敵,可我秦國倒也敬重你這位昔日的對手...”
“你生前沒有到過我秦國的土地上,想來也沒怎么喝過我秦國的酒水,今日我嬴佑這個大秦太孫且請你喝上一口,讓你嘗嘗秦國的風味,與你魏國是否大相徑庭?”
“雖知你如今不能言語,但還是想問你一句,可曾后悔生在魏國?若你生在我秦國,必為一時人物,便是到了今日,你的墳前也不會如此荒蕪。”
嬴佑的話音落下,魏無忌自然不可能開口回答他,可是一旁的張良此刻卻是開口說道:“不悔。他必然不悔的,他是魏國的公子,魏國尚在,如何能到秦國呢?時也命也,想來他這般人物,也不會如此矯揉。”
“至于到你秦國?你秦國又何嘗沒有過卸磨殺驢的事情?商鞅,白起這樣的人物,不也都死在了你秦國的手上?”
嬴佑聞言并未惱怒于張良的言語,反而是朝著他笑了笑,開口說道:“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只不過如今我秦國的武安君白起已然重新立廟,我秦國也為那些戰死的將士鑄造了一塊豐碑用以紀念,昔日六國可有過?”
“即便是在魏國破滅的時候,那魏國的君臣上下可曾愿意承認他魏國殺魏無忌是殺錯了?我秦國確實承認了殺白起是殺錯了,這便是我秦國不一樣的地方了。”
“又有誰會記得那些戰死的將士?在昔日的君王眼中,那些將士無非是他們稱王稱霸的墊腳石而已。可在我秦國,我秦國確實愿意去記得他們。”
“比起眼下這座魏國英雄冢的荒涼破敗,你真是應該到我秦國的咸陽宮去看一看。”嬴佑回過頭來看著張良一笑,對著后者開口說道,“看一看我秦國...”
“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秦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