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嬴佑的話之后,無論是任囂還是趙佗,幾乎是第一時間就作揖拜了下去,任囂更是惶恐說道:“太孫!任囂不敢!”
任囂的額頭之上此刻冷汗直流,心中也是暗自叫苦不已,方才這位太孫還是說容得下他任囂呢,可怎么一轉臉就說出這般讓人心驚膽戰的話。
南方的秦軍只知有任囂而不知有秦國?這種話若是任囂敢點頭答應下來,那跟找死沒什么兩樣。
光是嬴佑這么一位大秦太孫的分量便是很重了,更何況如今不光是有嬴佑,嬴政這位皇帝陛下此刻還就站在嬴佑的身后給這個孫子撐腰呢啊。
所以任囂此刻可謂是惶恐至極,擔心下一刻自己的人頭就會落地,而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嬴佑此刻在見到他的樣子之后卻是笑道:“別緊張,是也沒關系嘛。”
話音落下,任囂便是在驚懼之下聽著嬴佑又說出了一番驚人的話語,嬴佑將任囂和趙佗都是攙扶了起來,而后不顧身后的嬴政,嘴里開始痛批起了秦國對南方的漠然。
“咱們秦國對你們確實是是有虧欠的,且不說南方這么片荒蕪之地比其他地方有多不如,就說這秦軍的待遇吧。”嬴佑拉著任囂和趙佗的手,朝著這二位一字一句地說了起來,“在關中咸陽的軍隊自然不必多說了...”
“拿普通的百姓人家來比喻吧,關中咸陽的軍隊那是親生兒子,手里的寶貝疙瘩,什么好的香的都是優先可著他們去給,我自己就是咸陽中尉軍的主將,對此清楚的很。”
“咸陽的秦軍說完了,就是上郡的秦軍了,那里的秦軍因為前些年跟匈奴打的火熱,所以也不能虧待了他們,可謂是要什么給什么了,我自己從軍就是在上郡,自然也清楚,他們就像是家里的嫡次子,雖然過的不如嫡長子好,卻也差不了的。”
“另外便是像在原先山東六國舊地的秦軍,我也是到過的,我之前去過三川郡平叛,那里的秦軍雖然比不了咸陽和上郡的秦軍,可卻也是不缺什么東西,再往東的秦軍雖然差了一些,可到底也還是沒有你們這么緊巴巴的過日子...”
“這些秦軍就像是家里庶出的孩子,雖然過的不如嫡子,但家里的底子夠厚的話,也算是不差的。”
嬴佑說著便伸出手指了指趙佗身上的甲胄,而后又指了指趙佗手下的那些秦軍身上的甲胄,接著開口說道:“看看你們身上的家伙事就是知道了,甲胄老舊的很,顯然是舍不得扔的,有些都破的不成樣子了,卻還是穿了出來。”
“今日是我皇祖和諸位重臣到南海郡,你們迎接的第一天,你們肯定是要把最好看的行頭拿出來的,這個我自然明白,可眼下看這些將士的穿著,我這個見多了好玩意的大秦太孫心里總覺得不是個滋味。”
“咱們眼前的這些秦軍啊,就像是家里的私生子,更難聽一點就是在外面的野種,只能是吃家里嫡子和庶子的殘羹剩飯。”
“你們身上的這些已經是你們能拿的出手的最好的玩意了,可是比起其他的秦軍來,遠遠比不上啊。”嬴佑如此說著,接著伸手一指在他身后的無衣軍,“瞧瞧這些人身上的家伙事,一套下來的花費怕是能養二十個你們手下這樣的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