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沒辦法,只能靠著重典去殺人,然后再從一些沒有那么蠻夷的地方征召將士,多年下來,也僅僅是把一些大地方的人給穩住了,至于我們如今所見的這兩伙人,應該是來自周圍的村子...”
“對于這些人是最頭疼的,這些人不像那些大地方的人好歹還見過些世面,這些人有的甚至一輩子都沒出過周圍的地方,那股蠻夷的風氣已然刻到骨子里了,故而極為難管。”
嬴佑聞言輕輕點頭對于任囂的難處表示理解,接著他又朝任囂問道:“那若是遇到眼下的這種情況,平時會怎么處理?我說得是任囂大人你平時會怎么處理。”
對于眼下這械斗的兩伙人,若是按秦法去處置自然簡單,可秦法便是再嚴,在這百越之地也是得變通的,所以嬴佑不用問也知道任囂平日處理類似的事情定然不會全盤按照秦法處置。
任囂見嬴佑如此明理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笑容,接著便對嬴佑說了平日里他遇到這些事情都是怎么處置的,“把帶頭的下獄,其余人全都記錄在冊,然后放回去,若是膽敢犯第二次的話,那便不講情面了...”
“之所以這么寬仁,還是因為我秦國對這塊地方的掌控不行,若是一味用重典,那我秦國怕是要再耗費無數的人力物力才能繼續在百越之地站住腳,且到時候得到手的,也就是一塊人煙稀薄的荒蕪之地了...”
“得不償失,所以對于這些人,從來是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其中的分寸,得小心翼翼的拿捏著。”
在聽到任囂的話后,嬴佑無奈的笑了,這么聽來,任囂這位秦國在南方的土皇帝,倒是有些委屈的像是別人家的小媳婦了,只不過這位到底還是有些能力的,不然百越之地的情況,只會比眼下更糟。
嬴佑在聽完任囂的話后沉默了片刻,接著轉頭朝后者說道:“在任囂大人所管轄的三郡之地內設立的那些小營地,便是為了處理這樣的沖突?”
“是有這個緣由在的。”任囂聞言點了點頭,隨后又對著嬴佑解釋道,“但也不光是因為這個,那些據點里的秦軍不光是要處理這些沖突,還是時常去外面跟這些人打交道,爭取讓這些人能認我們秦軍,不然老是被他們看做外人,事情不好辦。”
“和我比起來,那些據點里的秦軍其實才更像是受委屈的小媳婦,他們經常要耐著性子去跟這些人打交道,有時候要還要幫他們修房子,引水源這些,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知道朝廷有朝廷的難處,拿不出那么多錢糧來給我收買人心,便是只好委屈了手下的將士了,但不管委不委屈,事情總是要做的,不然我秦國為了南征百越戰死的那些將士,豈不是白死了?”
“既然將這百越之地吃進了肚子里,就萬沒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嬴佑聽著任囂的這一番話微微頷首,接著伸出手拍了拍任囂的肩膀,開口說道:“任囂大人是我秦國的好官啊,我的眼光倒是很好。”
話音落下,嬴佑忽然催動了胯下的大白,而后又朝著任囂開口說道:“任囂大人,一起去看看...”
“我倒是有些話要對這些人聊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