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自嬴佑口中聽到那句想要殺了自己后,封平的臉色驟然一變,不知嬴佑的殺心到底是從何處而起,整個人顯得有些惶恐。
方才嬴佑在他心里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頓時變了一變,還真是伴君如伴虎啊,這怎么說變臉就變臉的?
“太孫。”封平當即俯身下拜,接著朝嬴佑開口說道,“不知下官是哪里做錯了,讓太孫起了殺心,還望太孫明示。”
嬴佑看著封平的這幅樣子笑了笑,而后伸手將封平扶了起來,接著開口笑道:“我也說了是沒見過你和沒聽過你之前想殺了你嘛,不必惶恐,我現在自然是沒有這個心思的,若我真有,便也不會來見你了...”
“你也活不到這個時候。”
嬴佑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封平一起坐下,縣衙里只有封平平時斷案的一個座位,嬴佑干脆便是拉著封平一起席地而坐,接著又是對封平解釋道:“呵呵,至于為什么想要殺你呢,自然還是因為我皇祖遇到刺殺的那件事情。”
“先后兩撥人,一次是那個屈昭的刺殺,另外一伙是項梁和項羽這對叔侄來給屈昭收拾的,這兩伙人都是曾經的楚國貴族,如今的六國余孽,他們都是恨死了我秦國,日日夜夜都想要與我秦國作對,可他們卻是就在你蘄縣的地盤上啊。”
“若是他們平時表現得還算好,你自然也不可能大海撈針或是未卜先知了,可是他們卻是不安分的很了,那個屈昭搞出來的刺殺,是這一路上的諸多刺殺中最像樣子的,若無長時間的準備謀劃,成不了這般模樣。”
“至于項梁和項羽這對叔侄就更厲害了,他們手下的人幾乎快要同我秦軍的精銳相等了,這更是說明這對叔侄是何等的處心積慮,可他們就在你蘄縣的地盤上游蕩,你說你這個蘄縣的縣令有無責任?”
封平在聽完嬴佑的話后沉默良久,接著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確實是我的責任,沒能及時發現這兩伙人的歹心,太孫對我有怨,理所應當。”
嬴佑聞言卻是話鋒一轉,對著封平安慰道:“呵呵,這也不能全怪到你頭上,雖然是在你的地盤上,這本也就不該是你分內的事情,我秦國在地方上也不是全無情報工作,他們都是沒有事先察覺,自然也就不能太為難你這個縣令了。”
就在封平聽到這話心里好受些的時候,可卻是沒成想嬴佑接下來的話又變了,對著他封平說道:“不過有一點是必須要怪到你們這些地方官身上的,那便是像項梁和項羽這對叔侄手下的裝備物資,都是哪里來的?”
“他們不光是有戰劍和盾牌,甚至是嚴格管控的弓弩都有不少,另外像是他們所乘的馬匹更是戰馬的標準,這些東西都是哪里來的?要說是沒有地方上的幫忙,他們還能憑空變出來不成?”
封平聞言一驚,他沒親眼見到過刺殺,卻是沒成想那些刺客的裝備竟然是如此精良,這也確實是他們這些地方上的責任,所以封平又是連忙謝罪道:“此事確為地方上的疏忽,下官認罪!”
“算了,我也就是和你抱怨兩句而已,沒想著對你如何。”嬴佑見封平又要起身行禮,一把將他拉住使其重新坐下,而后開口說道:“地方上固然有責任,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何況你一個蘄縣,就算能給那些人提供物資,又能提供多少?也沒辦法全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