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經是露出笑容的韓信此刻忽然愣了一下,而后沖著嬴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他看旁人作揖行禮學來的禮節,樣子有些別扭,可這卻也已經是韓信所能表達出的最高的尊重了。
在遇到嬴佑之前,就算韓信愿意同別人分享這些兵書,可旁人又哪里會在乎,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的,就更不用談夸上一夸了,哪怕是應付都不愿意去應付的。
可是嬴佑此刻卻是真的在夸他韓信寫的這些東西,這讓之前活的渾渾噩噩的韓信如何能不高興?
韓信所求,唯有一個知己而已啊。
“方才問你的問題,你沒有回答完。”嬴佑笑著朝韓信開口,而后又問道,“為何要整日背著一把劍出門呢?雖然是木劍,但也會惹來不少麻煩的,先前質問你的官差是一個,方才那個叫張四的潑皮無賴又是一個...”
“為什么?”
在聽到嬴佑的問題之后,韓信爽朗一笑,開口說道:“劍為男人之膽,如今我韓信身無長物,唯有這幾卷兵書和一把破爛木劍了,若是連這點東西都給丟了,那不如去死好了。”
“可我韓信怎么能去死呢?我是要做大丈夫的人,我韓信來到世上,注定是要做那天大人物的,如今落魄際遇,一時而已,對我好的人,我韓信記著,對我不好的人,我韓信也只把他們當眼聾耳瞎的混賬貨色去看,不會想著報復。”
嬴佑聞言露出了一個笑容,何謂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眼前的韓信,或許便是了。
而就在此時,韓信的肚子卻是咕嚕嚕叫了起來,嬴佑見狀抬頭朝著韓信看去,后者的神色有些尷尬,撓了撓頭說道:“今日的事情謝過了,能否將兵書還我,我得去吃飯了。”
嬴佑聞言卻是沒有將兵書還回去,而是笑問道:“吃飯?你有飯吃嗎?”
“有的,有位好心的婆婆,每日會將她的飯食帶給我一些。”韓信如此對著嬴佑說道,接著便有些著急了,“我若是再不過去,那婆婆怕是要等急了,若是走了,我就沒飯吃了。”
聽著韓信的話,嬴佑卻是輕笑一聲,樣子與先前的溫和截然不同,朝著韓信譏諷道:“你就靠蹭吃蹭喝?你要做的大丈夫,可不是這個樣子,就算你日后真的做成了那天大人物,回報了給你飯的婆婆...”
“可那些笑話你的人,還是會笑話你,只不過他們是因為你成了大人物,有所收斂罷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韓信既然是要做大丈夫的人,便該知道這個道理的。”
嬴佑如此對著韓信說道,而后指了指方才韓信打算跪下的地方,開口對韓信說著,“因一時無奈便對人下跪,即便你心里看不上那人,但也不該去做,因一時困難便向人討飯,即便你心里知道那人的好,日后也會想著報答她,同樣也不該去做...”
“這不是你要做的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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