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聞言露出一個笑容,將桌上的殘茶飲盡,這才開口說道:“老朽俗世的名字已經很多年沒有叫過了,我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所以老朽已然沒有什么名字了,不過卻是有個道號,老朽道號...”
“鬼谷。”
在聽到鬼谷這兩個字的時候,嬴佑的眉頭微微一皺,臉上有些驚訝之色,接著朝眼前的老人問道:“是鬼谷子的那個鬼谷?”
“是了。”那位道號鬼谷的老人此刻沖著嬴佑點頭一笑,接著又是自嘲說道,“真是,這鬼谷的名號真是越來越不響亮了,報出來都沒能讓太孫愣愣神,真是丟人的很啊。”
嬴佑聞言輕笑一聲,接著朝眼前的老人問道:“可愿意同我說說這鬼谷的含義和淵源?”
“自然可以。”那名道號鬼谷的老人微微頷首,而后便同嬴佑講述起了鬼谷的傳承,“我這一門便是叫鬼谷,每一代只收兩人為徒,所學相同,有那孫臏龐涓共習兵法,另外還有那蘇秦張儀,只不過這兩人入門時間不同,張儀入門早了許多年,故而與蘇秦并不相識。”
“這四人便是最能壯我鬼谷派聲名的了,而除此之外,鬼谷每代都有傳承,皆是一名師父,外加弟子兩人,擇主而事,只不過只有先前的那四位,闖出了偌大聲名,還有些人,他們雖是鬼谷弟子,卻也不知自己的身份。”
“每代的兩名弟子當中,授課的方法并不相通,像是那孫臏和龐涓,他們二人都是被那一代的鬼谷子待在身邊授課,可像是蘇秦和張儀,就不一樣了,張儀倒是被帶在了身邊,至于蘇秦,那一代的鬼谷子,只是丟了縱橫之術的書簡給他...”
“這收徒和教徒該如何做,在鬼谷一門之中并無定數,全看那一代的鬼谷子的喜好便是,所以有些人到死都不知自己是鬼谷門生。”
在聽到眼前老人的這番話后,嬴佑輕輕一笑,而后朝著那老人笑道:“老人家,這種糊弄人的把戲,莫要說了吧,太荒唐。”
“嘿嘿,太孫倒是個聰慧的。”老人見被嬴佑拆穿了,也不氣惱,只是嘿嘿一笑,而后才對著嬴佑解釋道,“方才那套說辭,是糊弄外人的,太孫與我一見如故,那我就同太孫說點干貨...”
“其實鬼谷這一派啊,并無什么收徒一說,只看眼緣,至于我方才的那套說法,最早起源于孫臏和龐涓這兩人,當時他們二人一起結伴求學,遇到了那一代的鬼谷子,一見如故,那位同他們二人相處了很長時間,年紀又大他們一些,期間興致來了,也傳授他們課業,不過從未接收過什么拜師。”
“只不過這二位自己認為是鬼谷的學生,后來同那位分別以后,便自稱是鬼谷門生,于是這鬼谷一派,也就越來越懸乎了,其實就是個誤會而已。”
“至于后來的蘇秦和張儀啊,也都一樣,無非是像我一樣道號鬼谷的家伙出去游歷結識的,并非什么師徒,而在孫臏和龐涓之后,鬼谷的名頭倒也響亮了,所以蘇秦和張儀這二位也就學著孫臏和龐涓二人一樣,自稱什么鬼谷門生...其實不是的。”
“于是到后來,歷代鬼谷子也就老實了,不敢隨便說自己是鬼谷一派的了,生怕惹了麻煩事,嘿嘿,一堆人搶著求學拜師,可真是讓人頭疼的厲害。”
嬴佑在聽完老者的解釋之后無奈一笑,忍不住說道:“原來是如此鬼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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