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岸,一間昏暗的酒吧里。
好幾個穿著火辣的女人正在臺上盡情扭動身體。
臺下的男人們舉著酒杯,紅著脖子興奮的吹著口哨,大聲歡呼。
尤其是當臺上女人一件件將身上布料卸下時,現場的熱烈氣氛也被推到高潮。
男人們爭先恐后的將手里的消費塞進女人內衣,還不忘趁機揩油一把。
脫衣舞女在收到大量小費后,笑容也愈發燦爛,舞動的身姿也愈發奔放起來。
與之相反,角落拉著簾子的包廂里,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像是和外界隔絕一樣。
明明天氣很熱,但他卻穿著長袖襯衫,左手還帶著一副手套,看起來很是不倫不類。
這時,包廂簾子被掀開,一個亞洲面孔的男人走進來,臉色很是難看的說。
“老大,出事了......”
“我已經知道了。”
“那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你已經被列為紅通人員,接下來我們所做一切都不再合法。”
“呵呵,咱們以前做的事,也沒幾個合法的。”
厲千軍自嘲的笑了笑,盡可能維持著體面。
可斷掉的右手,以及被切下的大半個耳朵,始終在提醒著他失敗者的身份。
昨天下午,他接到國內方面電話,家里的老人勸他回來自首,說是想辦法幫忙爭取寬大處理。
呵呵,好一個寬大處理?
厲家先祖,將熱血拋灑在了那片土地。
他的父親和那一輩的兄弟,創辦了“農場”。
到了自己這,成了紅通人員?還得家里老人求情,才能幫忙爭取到一個寬大處理,真是可笑至極?
厲千軍拿杯子的手都在輕微顫抖,這種從根本上被否定,被抹除一切的感覺,其實要比身體上的傷害厲害千百倍。
他恨,他恨為什么當初沒能殺掉秦風,最終反而讓那個家伙得了勢。
沒有農場的幫助,這家伙依然能夠呼朋喚友,召來那么多的人。
這對于只能躲在國外的厲千軍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為什么,秦風身邊能聚集那么多人?
憑什么他的一路順風又順水?
厲千軍仰頭把酒一口喝下,辛辣刺激的感覺讓他喉嚨一陣灼燒,雙眼也布滿血絲。
他內心充滿嫉妒,甚至覺得是秦風奪走了屬于他的一切,那些榮耀和風光,應該都是他的。
“老大,接下來該怎么辦?”
“回國。”
“真,真的要回去?”
手下瞪大眼睛。
紅通人員也是分等級的。
普通的,中等的,最嚴重的。
而厲千軍的通緝令是最高級別的。
這就意味著,回去以后他很可能會被判處死刑,即便是情況好一些,也只會是無期。
“落葉歸根。”厲千軍冷笑:“我不回去,他們就會放過我?”
“那兄弟們該怎么辦?”
“都各自散了吧。”
“啊?”
手下不可置信。
顯然是沒想到,他們的頭兒會說出這番話。
跟著厲千軍的很多都是在國內犯過錯誤,遭受過巨大心理創傷,不得已才來到這的。
他們忘記了過去,丟掉了以前的身份,跟在厲千軍后頭是希望有一天,他們追隨的這個頭兒能夠堂堂正正的回去,然后想辦法幫助他們減輕以前的罪責。
旁人或許沒有這個能力,但厲千軍不是一般人,如果他能夠入主“農場”未來是真的有這個實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