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趙鵬飛的家人?”
“我是他大伯,有什么情況,直接跟我說就好。”
醫院,專家候診室里,趙鵬飛大伯坐在凳子上,面容憔悴的看著醫生。
自從趙鵬飛出事以后,他也是家里醫院兩頭跑,因為人不在當地醫院,來回他還得坐高鐵。
雖然部隊的同志能幫忙報銷差旅費,但來來回回的,再加上病情始終沒起色,實在是把人給磨的夠嗆。
畢竟,家里頭上有老下有小的,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忙活;但作為趙鵬飛為數不多的親人之一,在接到電話后他還是第一時間趕來的。
主治醫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腦科教授,頭發全白,戴著眼鏡。
“先前,只是在電話里大致講述了一些,具體情況我還是要當面在復述一遍。”
“這次,采取的一種全新治療模式,國內外都沒有先例。如果能夠成功,或許病人能逐漸好轉,最起碼能回歸正常人的狀態。”
“可一旦失敗,也希望你們能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大伯點著頭,但還是一臉祈求的問:“這個手術,就一定非做不可嗎?會不會有可能,吃藥,打針,或是什么偏方,能夠拖一拖?”
“說不定,拖著拖著,突然就好了呢?”
老教授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幾乎每一個走上絕境的病人家屬,都會說相同的話。
他們希望有奇跡發生,希望不要用親人的生命當做賭注。
但只要是手術,哪怕是割闌尾,都有一定的風險,更不要說是腦科手術了。
但作為病人家屬的急切心情,他也能夠理解,但卻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復先前的話。
“手術,必須得最。病人腦袋里埋了一顆雷,而且隨時有可能爆開。”
“做了手術,還有百分之幾的幾率能活下來;不做,或是往下拖延,幾乎是必死的。”
“話,就只能說這么多,其他的再多也沒有意義。部隊方面已經同意并簽過字,現在只要你們家屬簽字,手術就可以開始了。”
說完,邊上的護士就遞來一份表格,讓他在上頭簽字。
大伯沒有去看上面的那些條款,只是默默拿起筆,在上面簽了字。
老教授點點頭,隨后便將人請出去,他們這邊要開始準備工作了。
大伯剛出門,守在外頭椅子上的八旬老漢趙海國就抬起頭,在秦風的攙扶下,撐著扶手站起身。
爺爺趙海國趕忙追問:“醫生怎么說,手術成功率,有多少?能治好嗎?”
大伯整理了一下情緒,強行擠出笑容:“醫生說,成功率挺高的,還說你孫子當過兵,身體素質強,手術結束后恢復的肯定也快。”
“到時候,養一養就能好了。”
趙海國聽到這話,原本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些。
這位老爺子,比起之前秦風見到時,看著要蒼老太多。